平靜,其實猶如快要爆發的火山,一點就炸。
「覺得你應該退位讓賢了。」
二狼不客氣道:「你這個大排頭,不得人心,又不能服眾,還好意思尸位素餐?如果你識趣的話,就主動一些,免得自己難堪。」
「原來……你們是逼宮來了。」羅守善道,拳頭一捏,指節咔嚓作響。
「阿羅,話不能這樣說。」
一個老人搖頭,苦口婆心道:「其實你這個大排頭,做的也挺好,大家看在眼中,也記在了心裡,不會忘記你的功績。」
「只是……最近幫里事多,你太勞累了。以前還有幾個長老幫你,現在幾個長老生了病,臥床不起,我們多少也要幫你分擔一下,不能讓你累壞了。」
那人義正辭嚴道:「你是大排頭,幫里還要你來主持大局呢。你平時只需要把握大方向,拿大主意即可,剩下的些許瑣碎小事,就交給我們處理就行。」
所謂人老成精,就是這樣了。
能夠把爭權奪利說得這樣冠冕堂皇,也算是一種本事。
羅守善怒極反笑:「哈哈,哈哈,這樣說來,我還要謝謝你們啦。」
「這倒不用,都是一家人,說什麼謝。」那人和顏悅色道,仿佛真心在為羅守善考慮。
「厚顏無恥。」羅守善逐字罵道。
「你怎麼罵人……」
幾個老人臉色變了,很不高興的樣子。
「阿叔,和他廢話幹嘛。」
與此同時,二狼興奮的舔了舔嘴角,摩拳擦掌道:「捨得一身剮,能把皇帝拉下馬。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大排頭,也享受夠了,該換別人上位了。」
說話之間,二狼箭步上前,伸手逼迫道:「把櫓杖交出來。」
櫓,一種古代發明的仿生魚尾,安裝在船尾,左右擺動可使舟船像魚兒擺尾那樣前進。櫓杖,在排幫相當於大排頭的信物,權利的象徵。
二狼索要櫓杖,與古代楚王問鼎一樣,野心昭然若揭。
「轟!」
倏地,羅守善猛然一捶,身邊的堅硬木案,頓時四分五裂,化成一塊塊碎片。他一米九的身材,十分的魁梧,一挺直腰板,就好像一尊鐵塔。
此時此刻,羅守善卸下了面對陳別雪、祁象時候的低三下四、委曲求全,整個人就好像出了鞘的兵器,鋒芒畢露。
他身體一動,上身的衣服,忽然被撐裂了,露出了稜角分明,十分雄壯的肌肉。
「櫓杖就在這裡,你們有本事,就自己來拿。」
羅守善指著胸口,他的脖頸上懸掛了一根項鍊,鏈底就是一件十分精緻,散發出金黃色光亮的微型小櫓。
毫無疑問,這東西就是排幫至高無上的櫓杖,代表權勢的信物。一時之間,一幫老人的眼中,不時浮閃貪婪之色,但是卻沒人敢輕舉妄動。
因為他們心裡很清楚,羅守善能夠坐上大排頭的位置,不僅是他有幾個長老的支持,更是由於他本身的實力。
二十多年前,羅守善就是幫里有數的高手之一,能打敢拼,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所以才得到了幾個長老的青睞,坐穩了大排頭的位置。
現在二十多年過去,不知道羅守善的實力,到底是進步了,還是退步了?
幾個老人以眼神交流,目光不斷的閃爍。
相比之下,二狼就直接多了,殘忍興奮的一笑,直接伸手一抓,也把上身的衣服撕開,露出了不遜色於羅守善的肌腱。
兩個人的體型相似,而且身上都遍布了橫七豎八,十分猙獰的傷疤。只不過,羅守善身上的疤痕比較淡,二狼身上的疤痕卻很新。
兩人站在一起,仿佛新老狼王之爭,氣勢洶洶,風雲際會。
「你知不知道,為了今天,我等了多久?」二狼擰動脖子,全身的筋骨,在咔咔響動,一股森然的氣勢,慢慢地在他身上醞釀,迸發。
如果說,二狼身上的氣息,那是勇猛精進,勢如風火,充滿了侵略性。
那麼羅守善,則是占一個穩字,穩如磐石,八風不動。不管風有多高,浪有多湍急,他就穩穩站著不動,仿佛一尊鐵塔,永固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