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
他一開口,嵐就已經停止了掙扎,站在那裡被兩個強壯的人按著肩膀臉上苦笑了一下,道:「哥哥,你不必難過,哥哥!……」
儘管她只是十六歲的小女孩,聲音和說話的語氣都和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完全不同。那是一種很沉穩的大人的語氣!但對於張青白來說,這己經並不稀奇。
他還記得那一年他和嵐又冷又餓,兩個人倚靠在冰冷的橋墩下面,當時是一個下著雪的冬天,本來他們以為他們會凍死在那個雪夜,卻沒想到居然被人抓到這座山莊中;從那以後的兩年他們從沒有機會出山莊一步。
此時,嵐睜開了失神的眸子,凝視著他——張青白,她的明眸中很是淒迷,那是即將離別而難過的神情,更是顯露出她心底的無限的愛意!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個知道彼此的名字,熊和嵐一直都對別人保密,不輕易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
張青白心頭一酸,他苦笑一聲,淒涼的說道:「在還沒有碰到你之前,我從來沒有嘗到過家的滋味!」
「家?……」嵐粉腮一變,不由自主的應了一句!
張青白咬了咬牙,抑止著悲痛的情緒,又道:「……我會為你而活,也希望你能為我而生……當我想你時,我就會編一隻草螞蚱……我無數次地看過你為我編的那種草螞蚱!」
張青白說到這裡,淚水已滴濕了他胸前衣襟,接著又道:「妹妹,兩年了……兩年來,我都還不知道你的身世!
嵐心裡一痛,哇的一聲,趴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她知道這個疼自己愛自己的大哥哥,即將被那些王府來的人帶走,這讓她感覺離別的痛好疼,她此時瘋了一樣趴在地上大哭起來。
這哭聲傳在張青白的耳朵里,使他忍不住愴然淚下,但他還是沒有回頭,他們的身影漸漸遠了……模糊了……
走在去往王府的山路上,張青白和其它十二個剛買進來的奴隸手腳上都戴著鐐銬,張青白努力的想著最後一次看到嵐是什麼樣子的。
被九道山莊的莊丁痛打一頓的她就那麼攤在地上,仿佛手腳都已經斷了,全身都沒有骨頭了,她全身赤.裸,卻看不到一片正常的肉色,那種遍布全身的暗黑色,你可以想像在這些血跡還沒有干透的時候是怎樣的鮮血淋漓。
她睜著眼睛,掙扎著的看著九道山莊的門口。
九道山莊的門口,張青白等人剛剛被鎖上鐐銬帶走。
她的嘴無力的蠕動了一下,有可能是在叫張青白的名字吧,但是最終他也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在王府管家不斷地催促聲中,張青白一邊行走一邊用手抓著手鐐,這樣手鐐就不會晃來晃去,手腕皮膚的磨損也就輕一點。
手上還好,腳上就慘了,每走一步,沉重的腳鐐幾乎是被拖著前行,他們走了十五天,腳踝早已磨破流血結痂,痂又磨破又結痂……張青白一行一共十三個人,都是王府買來的奴隸,張青白不認識別人……
大莊主唐牛蹙眉道:「這個張青白,真的能對武林和明朝起到關鍵的作用嗎?」
劉雲鵬正容接道:「這是大智和尚說的,這可一點都不假,不過,我們沒有殺他不知道將來會不會後悔。」
唐牛掐算了一下笑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會有今天這種荒謬而又殘酷的感覺呢……」
劉雲鵬臉色微變地,道:「大哥,你為何這麼說,難道你是說楚留香的事情……!」
「凡是天道青睞的人,莫不會歷經坎坷,雲鵬,由現在起,我們算是和這件事情徹底撇清了,應該還不算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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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