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在竇家後院庫房之中,發現了十幾箱弓弩,還有數十具盔甲。」這時,一個青年校尉上前,手中端出一架弓弩,弓弩之矢尖端閃爍著幽冷的鋒芒。
恰在這時,在竇家供奉郎中的診治之下,竇興幽幽醒轉過來,看到那校尉手中的弓弩,不由心神俱震,道:「我竇家怎麼會有此物!這必是有人栽贓陷害。」
蘇照沉聲道:「陰蓄甲兵,其志不小。」
此刻竇家上下,聞聽少年君侯之言,無不悚然而驚。
竇興道:「君上,這是不孝子竇慈所謀,我竇家他人不知啊。」
此刻,竇興已經察覺出形勢不妙,今日一個不慎,竇家恐有塌天之禍!
「那竇慈,又在何處?」蘇照卻沒有聽竇興的辯解,而是沉聲問道。
一旁的安安,神念傳音道:「他們提前得了消息,已經離開此地了。」
蘇照道:「竇家在碭郡周邊還有其他產業?」
竇興身後的竇家四房,一個面白短須的錦服中年,顫聲道:「君上,碭郡四周還有一十三座別苑,許是竇慈得了消息,藏匿其中。」
蘇照皺了皺眉,道:「一十三座?還真是財大氣粗。」
這時候,他也不可能一一去派兵搜查。
安安忽然睜開眯起的眼眸,忽然開口道:「照照,我知道他們藏在哪兒。」
蘇照面色微動,道:「在哪兒?」
安安道:「就在燕子湖。」
蘇照聞言,和徐秋明對視了一眼,抓而吩咐著曲楷,道:「將這些人帶到郡守衙門,嚴加看管,孤去緝拿那竇慈。」
曲楷聞言,抱拳應諾。
蘇照這邊吩咐之後,就招呼著徐秋明、范瀟、安安,向著燕子湖遁去。
此刻,冬夜的碭郡,註定不是一個平靜之夜。
而在竇家被蘇國禁軍圍了莊園之後,碭郡其他幾家郡望,都是惶恐不已,各自派出家中子弟、管家僕人,四處打探消息。
一時間,整個碭郡暗流涌動。
燕子湖
此湖廣有百頃,碧波浩渺,因形似燕尾而得名,湖中之水連通洪河潛流,故而湖水常年不凍。雪夜之中,就有紛紛揚揚的雪花落在河面之上。
湖畔,松濤林麓之間,有著數頃平曠的土地,周方植以長青松柏,中樹石碑墓銘,此地正是竇家之先祖——竇儀安葬之地。
附近建有別苑,經年累月以守陵家老修葺陵園,僕役清除叢生雜草,祠堂兩側楹聯木牌則是日日常新,祠堂之內更是燈火不熄。
這種排場,儼然不比王侯之宗廟。
而別苑之內,屋舍儼然,青磚黛瓦的祖祠之中,竇家長房竇慈面色莊重,跪在地上一蒲團之上,手持三炷線香,恭敬參拜。
其人口中念念有詞,「竇家先祖在上,不肖子孫竇慈敬稟,方今蘇侯昏庸,於朝中重用奸佞,敗壞朝綱,於郡縣地方,暴政苛斂,強取豪奪卿士之營田產業,不肖子孫慈,義憤填膺,忿忿反擊,然不意卻為竇家招來滅族禍事,而今家族危在旦夕,尚需藉助仙家之力,得先祖之遺物,從今竇家避禍於南,背井離鄉,還請先祖佑我!」
說著,叩首再拜,昂然起身,將三炷線香,恭恭敬敬插在供桌的三足紫金銅爐之上,幾縷青煙裊裊,轉身而去。
祖祠之外
數人站在庭院之中,不避風雪,昊陽宗道子石堯神念聽著裡間的念念有詞,就是皺了皺眉,暗道,「幽冥殘缺,六道不全,哪來的祖宗有靈,護佑後嗣?」
倒是范泰面色複雜,感慨道:「家廟綿延,這竇家詩書傳家,舉止合度,大有古之士人遺風。」
徐淳聞言,陰沉目光深處閃過一抹輕蔑之色,心頭卻是冷笑漣漣:「有句話叫獲罪於天,無可禱也,竇家和那傢伙做對,這一劫,想要渡過,難了。」
而這邊廂,竇慈也走出,對著石堯道,「石仙師。」
石堯點了點頭,面色和煦了許多,伸手道:「竇先生,請前面帶路。」
其實,他已感應到景陽鍾一絲若有如無的氣息,不過,景陽鍾在竇家先祖竇儀的棺槨之中,需得竇家血脈才能幫助他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