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琿知道這是衛仲優柔寡斷的老毛病又犯了,說來自從衛婧遠嫁溫邑之後,衛仲就舊態復萌,處置政務,瞻前顧後。
或許也是前線兵敗的消息,讓這位新嗣之君分寸大亂。
衛琿道:「君上,蘇侯此來只帶了五萬兵馬,我帝丘城中尚有十萬大軍,再說長樂公主心向衛國……君上不必擔憂。」
衛仲聞言,深深吸了口氣,道:「衛卿言之在理。」
這邊廂,蘇照也在潮水散開的禁軍擁簇之下,近前,望著遠方的衛國君臣,朗聲道:「衛兄,可否近前一敘?」
然而對面無人而應,卻是衛國群臣,見蘇侯端坐馬上,居高臨下問話,面色憤憤。
衛琿冷哼一聲,對著一旁太宰府的一個屬吏道:「汝上前搭話。」
這時,那屬吏高聲道:「蘇侯,我家君上在此,還請蘇侯近前一敘。」
蘇照淡淡一笑,暗道,這衛國還真是深諳國際交往中的對等原則,他拒馬問話,對方就派一小吏上前搭話。
他方才還真是無心之失,只能說如今的衛國已是風聲鶴唳,敏感過甚了。
只是這般一來,他倒也不好直接下馬,否則倒顯得他為臣,衛侯為君了。
而此刻,蘇照也沒有閒著,將法力運於雙眸,頓時眸光神芒隱隱,眺望著衛國城頭,只見一道通天氣運之柱,屹立帝丘上空,無數紅白之氣如百川到海,匯聚至氣運之柱習慣中。
其中一條鱗片熠熠的紅色虬龍盤踞,似乎察覺到蘇照的窺伺,那虬龍龍首揚起,鱗發須張,在虛空之中,朝著蘇照方向不時發出一聲聲震天動地的怒吼,似在遙遙示威。
只是,那白紅之氣翻滾的通天氣運之柱,卻有半角塌陷,赤紅之氣散逸開來。
再細觀之,蘇照更發現,周方虛空有一股股黑色劫灰之氣奔涌、侵蝕著通天氣運之柱,至於那蟠柱之赤紅虬龍,雖怒吼連連,但氣息萎靡、虛弱,一雙碩大龍睛,也是神采黯淡。
畢竟,衛國原有十五郡,到現在僅剩下幾郡還在衛君治下,其餘諸郡不是為敵國所占,就是叛亂割據。
衛國如今之局勢,正應了四個字,風雨飄搖。
這邊廂,隨著兩國主君對於會面之禮的僵持不下,蘇照身後一輛馬車上挑簾,下了一個華美宮裝的女子,卻是打破了僵局。
「兄長!」
衛婧在宮女的攙扶下,行至近前,凝望著不遠處的衛仲。
衛仲也在一眾公卿、侍衛的簇擁下,傘蓋移得近前,溫聲道:「妹妹。」
兄妹重逢,緊張氣氛自是一松。
蘇照這時也不好端坐馬上不動,反而顯得他氣量狹窄一般,同樣下馬,行至衛婧身後。
衛國一眾公卿,見得此景,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說來,真要一直僵持下去,最終折損國格的還是他們衛國。
畢竟,有求於人吶。
聽著兄妹二人的敘說離後之情,蘇照在一旁笑容溫煦,默然而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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