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徒弟,墨染衣還知道的比旁人多一些。
玉顏郎君極端自負,是正魔兩道少有的有「才情」之雅修,喜歡用個人的魅力去爭取他看中的目標,所以,這惑術,他大概之用了一分功力,並沒有全力施展,為的是避免在墨染衣心中留下一道深深的烙印,痴愛難以自拔,違了他一貫的堅持。
旋轉的雙瞳轉向墨染衣腰間的儲物腰帶。
後者仿佛毫無所覺般,仍痴痴的望著他。
腦中的刺痛與那針尖一般窺視的感覺告訴她,玉顏老魔正在以神念探視她的儲物腰帶。
當那種被人扒光的感覺退去,她知道,自己快要「恢復」了。
果然,遍尋不到異常之物的玉顏,撤去了迷心惑術,雙瞳恢復正常,只比常人略為深邃。
而墨染衣「無知無覺」,好像還停留在他之前插花的那一刻。
看著地上的花苞,臉白如紙,好似被嚇到一樣。
玉顏摩挲著手中的玉簡,心底隱隱泛起煩躁之感。
他停留在現在的境界已經太久了,壽元已無多,再不能前進一步,等待他的,只有一種結果。
當一個人距離死亡的很遙遠的時候,會毫不在乎的說不畏生死,可當生命的流逝越來越快,距離死亡越來越近的時候,沒人能淡然如往昔,他們會想起種種美好,太多的留戀與不舍。
越是活得長久的人,這種感觸就越深,用很簡短的兩個字能概括這種心態:怕死!
是的,玉顏怕死,或者說,他還沒有活夠。
他想,如果他不是處在金丹期的頂峰,不是距離元嬰期一步之遙,他可能不會像現在這般惶惶失神,正是因為有那一線生機,一絲希望,才讓他如此煩躁,難以平靜。
「怕什麼?我還會貪你的東西?」玉顏見她的臉色,嗤笑一聲,將手中的玉簡扔回給她,目光又落在那兩具煉金魔偶之上。
「前輩,這兩具煉金魔偶與晚輩心神相連,不能……」她有些急切的道,聲音中壓抑著不安的惶恐。
玉顏倒是笑了,勾起的嘴角諷意甚濃,地仙洞府里的東西他都看不上,還會看上這兩個東西?
他玉顏,眼皮子還沒淺到這種程度。
「走吧。」玉顏突然沒了興致,面色冷了下來,淡淡的道。
墨染衣麻溜的跳上六翼魔蛇,命令巨魔泰坦開路,想要以下來的方法再上去。
眼角掃過那掉落在地上的白色花苞,隨著他輕彈的手指片片撕碎,神光一閃,人已經不見。
墨染衣抿了抿唇,貼著六翼魔蛇的雙手滲出兩抹汗來。
想著之前防備萬一將那絕金藏在六翼魔蛇肚子裡真是無比英明,也正是因為如此,在玉顏老魔想要帶她上去的時候,搶先跳了上來,現在的六翼魔蛇藏住絕金當然沒有問題,但若它變小,絕極之金恐怕就會暴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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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玉髓液嗎?」玉顏郎君眯起了眼,手中把玩著一朵海藍色的花枝,靜靜思索著。
墨染衣不敢打擾,將洞府內部的情況一一講清後,便乖巧的站在一旁,緊靠著身型龐大的六翼魔蛇,仿佛能在這隻巨蛇身上找到力量。
整株花都被揉碎,玉顏眼中精光閃爍,瞬間氣勢勃發,讓人難以直視,像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鎖定了獵物,隨時都可能撲出去……
「放手一搏……」
墨染衣聽到他的自語聲,緩緩低頭,她大概猜到玉顏老魔對海玉髓液起了心思,大概是起了奪取之心。
老魔不甘滯留金丹之境,借丹藥之力衝擊瓶頸,是最安全保險的法子,換了是她,也會對海玉髓液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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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地仙洞府內的海玉髓液實在不少,但最精華的部分,只有玉池最中心的那部分。
被洞府大開的動靜引來的金丹老祖實在不少,詭異的是,按理來說,元嬰期的修士應該更快的趕來才對,沒理由金丹期都能察覺到,他們反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