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步行了三天三夜後,方才對地圖上所指的標記處,尋出了一點眉目。
他們此時位於群山最中心的位置,人煙罕至,具是參天大樹,雜草橫生。
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自乾坤袋裡拿出來的乾糧,身為凡人的楊如雨,擦了擦額頭豆大的汗水,用寬闊的袖子,給自己扇著微弱的風,稍稍解暑。
接連不停的趕路,楊如雨一介凡人,即便自小在山間長大,也有了一些疲憊。
「喏,喝吧。」任信見楊如雨吞咽似乎有戲困難,默默拿出水袋。
楊如雨訝異的一轉頭,狡黠一笑,戲虐道:「這水我可賠不起啊!」即使再倦,她也不忘揶揄任信。
「放心喝吧,這是普通的溪水。不用你賠!」任信說著,將水壺硬塞到她手裡。
前面的步晴尹聽見二人的對話,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一眼任信,緊接著又將目光移向任信身邊的楊如雨,似有所思的回過頭,繼續前行。
步晴尹與任信雖然不是很熟,但從前也見過幾面。知道他見誰都喜歡出言挖苦,然後喋喋不休的嘲笑對方。
起先對於兩個人的吵吵鬧鬧,她沒有放在心上,以為任信只是看在楊如雨一介凡人,也敢進來的緣故,方才感到好奇。
可如今像狗皮膏藥一樣貼在楊如雨身邊,噓寒問暖,該不會是.......想到這個可能性,她不由生出一絲煩躁,在心內的暗道一聲:「麻煩!」
任家她雖然沒什麼顧及,可任信這個人卻十分令人頭痛,做事從不計較後果,全憑自己的心意,天不怕,地不怕。罷了,到時候楊如雨若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死了,他又能怎麼樣?步晴尹的眼神徒然變冷。
楊如雨還不知道步晴尹已經對她徹底動了殺心。拿著水壺,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轉,然後奸詐的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在日頭低下,泛著不懷好意的點點星光,仰起頭,咕嚕咕嚕,將水袋裡的水一飲而盡,「啊~」涼爽的長長舒出一口氣,方才將空蕩蕩的水壺還給任信。
任信目瞪口呆的搖一搖輕飄飄的水袋,瞪著眼氣憤的道:「你真的屬豬啊?你怎麼又把水喝光了?」
「你明知道我會喝光,你還給我!」楊如雨理直氣壯的反問道。
任信憋氣的一咬嘴唇,沒有再與昨晚一樣發怒,只是喃喃的道:「好歹你也給我留一口啊。」
楊如雨被他受盡委屈的小模樣,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邊樂,一邊拿出自己的水袋遞給他:「給你,這是我剛才找的泉水,比你那個溪水更加清涼解渴。」其實她只是不習慣邊吃東西,邊喝水罷了,感覺肚子會漲得厲害,方才沒有拿出來喝。
「算你有點良心。」任信欣喜的嘴角微微上揚,接過楊如雨的水袋,喜滋滋地倒了一半泉水到自己水袋裡。
兩人在後面聊得十分樂和。前面的幾人氣壓就有些低了,任倩溪想和秋梁搭話,可秋梁滿心滿眼儘是步晴尹,而步晴尹又不愛搭理別人,所以三人走在一處,反倒有些尷尬。
「嗥~」
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妖獸的嘶吼。
聲音嘶啞高昂,霸氣十足,整片森林的花草樹木被它巨大的吼叫聲,震得窸窸窣窣,亂顫不止。
地面隨著它緩慢的步伐,轟轟震動,驚得樹上的鳥兒,雀兒嘰嘰喳喳的飛往四方逃命。
藏在洞穴底下的兔子、松樹,穿山甲,等等的小動物紛紛湧出來,急匆匆地往各處躥逃。
秋梁滿臉警惕的環顧四周,拔出寶劍,走上前將步晴尹等人護在身後。
任信、步晴尹,任倩溪睜大雙眼,左右環顧,在周圍尋找聲音的來源,滿臉防備的拿出各自的武器,準備禦敵。
任信將身邊的楊如雨推到任倩溪,步晴尹身邊,自己負責斷後。
楊如雨驚異的看著眼前四下竄逃的野味,右手下意識的掏出彈弓。任信扭臉看見,頗為無語的退後幾步,將她身前的視線擋住,以免她輕舉妄動,打草驚蛇。
這次遇見的妖獸不比上一次,從這氣勢來看,少說也有三階初期的修為。這樣強悍的實力足以媲美成杈中期。萬不能掉以輕心,一個不慎,性命難保。
「大家小心,是一隻幼年睚眥。」秋梁根據妖獸的叫聲,細細分辨片刻,得出結論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