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慢著!」
羅英嫡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頓時惹來無數道不善眼神。
要知道丹乾山全派上下算上那些僕人估計總數有兩千餘人,每日上上下下送雜貨的凡人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因此此時附近就有一二十人在上山下山的地方呆著。
而這一路上又有多少人被這幾人撞了不是默不作聲讓開一旁,即便是這大漢出口不善,可看在傷者的份上大多數也會閉口不言。
只是偏偏羅英嫡一個外門弟子喊人慢著,頓時就惹來許多人的惡意。
羅英嫡發覺附近人的不善眼神,又看到那幾個抬著傷者的人那副想要吃人的表情,頓時在心裡暗道一聲壞了,知道自己這一次開口惹了是非,如果不妥善處理,只怕以後在丹乾山會寸步難行。
他以後可還要在這丹乾山落地生根、修成道果的,怎麼可能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好在這一連串想法不過只是在羅英嫡心裡頭轉了一轉,他面上卻是作出了一副凝重神色,顯得憂心滿懷模樣。
不理會其他人,羅英嫡徑直走到擔架旁,在四個大漢吃人的眼神里鎮定自若的拿起那傷者的手腕看過傷口,又翻了傷者的眼皮、看了傷者的舌根,這才緊皺起眉毛,暗自尋思。
他這一連串做派做的極為老練,就算是瞎子也看的出來他是在查看傷者的傷情,因此不僅四個大漢住口不言,就連其他人也瞧瞧地閉上了嘴。
這會兒誰也不敢開口說話,就怕一句話干擾了羅英嫡的思緒。
羅英嫡看似閉目沉思,可實際上卻把周遭情景收進了心底,忍不住就暗鬆口氣,知道自己這一番表演扭轉了所有人對自己的印象。
而只要扭轉了印象,那麼接下來他說的話就不怕人不信了——質疑他他也無所謂,只是就怕耽誤了治療就麻煩了!
「那蛇可是張著一身金色鱗片,體長不過尺許,細如竹筷?」羅英嫡開口就直指核心,根本問都沒問四人,直接就說是蛇。
那四人一聽,頓時眼中發亮,臉上不安神色頓時一掃而空,不約而同道:「對極、對極,正是如此。」
又有一人緊接著道:「這蛇好生厲害,我劉師兄不過被咬了一口就變成了這副模樣。」
「這傷者被咬時,附近是否有一株金錢樹,而且年歲極老,葉片都快要掉光了?」羅英嫡繼續問道。
「對極、對極,果然有一顆老金錢樹,就剩下那麼三兩片葉子孤零零的。劉師兄就是見那幾片葉子金黃金黃的,長的漂亮,這才想去摘,沒想到邊上竄出來一隻小蛇,將我劉師兄咬了。」
此時周圍眾人見兩邊對上了話,而且紋絲合縫,頓時就知道羅英嫡不是在放空話,而是真的將這傷者的傷勢看清楚了,因此看向羅英嫡的眼神又有了不同,卻是多了幾分尊敬,也不再把他當成普通外門弟子看待了。
「你等先將人放下,再將他衣裳打開給我瞧瞧。」羅英嫡的面上也是不自覺地鬆了些眉毛,他知道自己這次救人應該是沒問題了,只是自己要有些損失。
如今通過幾句話,他就足以認定這劉師兄必然是中的金蛇毒,那抹不正常的金色就是金蛇毒的象徵。
金蛇又名金龍,毒性極烈,凡人幾乎是沾之即死,也就是修道之人能用真元扛住。只看這四人臉色蒼白的疲憊模樣,顯然這一路上沒少用真元助傷者祛毒。
只是這金蛇毒極為霸烈,又哪是這麼容易祛除乾淨的,所以他們這一番功夫也就是勉力維持這人性命,不讓毒素竄入內腑。不過蛇毒久存,即便再怎么小心,這蛇毒也進了身子,所以臉色才這麼難看。
不過也正是因為有這四人的真元維持,所以羅英嫡才敢在這裡故弄玄虛了一番。
此時那四人又把傷者衣裳打開,見這人胸腹果然雪白一片,羅英嫡心裡的石頭就徹底放了下來。這是毒素未進內腑的最有力證據!
又喊人撕開傷者衣袖,見一條金色血線從傷口處沿筋脈一直蔓延到肩膀就停了下來,羅英嫡更是心中大定。
「他這是中了金蛇毒了。」羅英嫡看了一眼周圍的四人,唏噓道:「也就是遇著你們四個重情重義的好漢子了,一路給他用真元扛住了,也不知道真元損耗了多少,否則這條命早就沒了。」
他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