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棋本就是講究推演,一字落錯全盤皆輸,而圍棋更是這之中最甚。
對常人而言,多是從角落星位而起,那是因為以他們的能力,如此方是最穩之策略,而對仙人來講,又當別論,以無上法力修為演無窮變化。
常聽人言,仙人能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而這等人物也非是沒有,前知可以靠多聞,而後知,依靠的便是這推演之術,上者以己心體天心,尋求冥冥中的那線天機,中者以現在萬物推以後變化,乃是以人心演天心之術。
下者借前人古法,憑器物法術而為。 不過,上則可遇而不可求,中則非大法力而不可為,是以世間仙人也多用占卜之術以演吉凶。
第一步,無中生有,無謂高下,老者第二步乃是隨意而下,原因之一是便是不願意占了先機這便宜。
這棋盤上下四十一道直線交錯,這第二步之後地變化和只億萬,蕭易於也只推演了數十步腦袋中便混亂起了來,這等演算本是最耗心力,只得憑藉又隨意下了一步。
老者察言觀色,自知蕭易於情況,淡淡的一笑,又是隨意走了一步,蕭易於也非愚人,知道這這開始之時變化太多,以自己的修為即便潛心推算,怕也是錯誤多多,而且若是此時耗費太多心力,到得後來只怕就有敗無勝。
棋盤之上手影一晃,棋盤之上便已經布下了四五十顆棋子,這些棋子都散亂無章,散布在棋盤之中。
蕭易於首先的停了下來,過得半響方才落下一子。 老者也停了下來,推算好久。
二人落子地速度越來越慢。
天色暗了又明,明了又暗,過了數十日,二人的棋盤之上黑百子都有了近百餘顆,二人的已經半日未曾落下一顆棋子來,蕭易於此時皺起了眉頭,此時雖然勝負未論,但自己心力消耗太多,怕是堅持不了多少時日,再行得幾顆,棋盤之上的棋子變化雖然越來越少,但蕭易於也只能勉強推算五十餘步了,心力已經開始衰竭,老者依舊面帶微笑,似乎輕鬆之極。
蕭易於閉目片刻,張開雙眼之後,眼睛之中似有無數玄機暗藏,深邃不可測度,起身躬身道:「易於甘拜下風!多謝長老賜教!」
老者起身笑道:「少主客氣,此等小術,修為到時自能體悟,不值一提!少主這邊請!」又是一道門戶虛空浮現。
跨過門戶,再向前行得不久,前面大道之上一長寬兩丈的平台中,卻有一高兩米,寬三米的一塊白玉石,旁邊有一石桌,一青衫中年男子悠閒的磨墨,蕭易於走至近處,他才將墨置於一旁,手上出現一隻鐵竹為杆,畦田仙獸尾毛為筆筆頭。
男子提筆便急書起來,一個個蠅頭大小的大篆,自上而下,自左向右而成,字體雖小,卻有龍飛鳳舞之勢。
蕭易於此時已經清楚,這連連幾人來意,一為考驗自己,二卻為傳授妙法與自己,蕭易於料定這其中必有玄機。
仔細一瞧,蕭易於才吃了一驚,曾聞,王羲之書祝版,工人削之,筆入木三分,今時,這男子在玉石之中書寫,筆墨何只入石三分,那厚越兩尺地玉石被一穿而透,以蕭易於的修為自然可以判斷無誤的得出,這筆墨乃是一般,此人更未使任何玄法,連仙元也未曾動上一分,蕭易於毫不懷疑,即使此人失去全身修為,也可如此!
蕭易於真正吃驚的卻非只是這事,而是這石碑之上所書之字,因為所書之字乃是一字,就是一個玄字,這些玄字,每一個字都是一樣,分毫沒有差別,就連入石的深度也都是一般無二,可是,每一個卻給著蕭易於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蕭易於說不清也道不明,一旦凝聚心神,仔細分辨,這感覺有字不在。
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蕭易於看不明白。
此時,男子忽然放聲而頌:「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門字一落,男子向著蕭易於拱手轉身飄然而去。
蕭易於愕然的望著男子離開,又將目光集中在那石碑之上,道德經的第一章,蕭易於熟悉得可以倒背入流,閒暇之餘也曾用心推敲,與自己所修法決印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