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覺得方言這人雖然有些滑頭,不過為人也算誠懇,最難得的是,從來不會裝腔作勢。
「所知不多,還請蘇道友賜教。」
「道友無須客氣,在下也是略知一二。其實靈脈之說只是相對而言,修真界靈地無數,可能夠算得上靈脈的卻是不多,只有那些能夠長久散發靈氣的地方才夠得上,而一些也有靈氣沉積的地域卻當不得靈脈之稱,可見靈脈不過是時間和數量上的稱呼罷了,其自身也會有衰亡的時候。」
方言點點頭,說道:「不錯,任何靈脈都不可能無窮無盡,總會有消失的一天。」
「和世間生靈萬物一樣,有生便有死,有死亦有生,那些被消耗掉的靈脈和靈氣,並不會從此便消失在修真界,而是變成另外的形式存在於天地間,或風或雨,或是山川草木,散而復聚,聚而又散,生生不息。」
「而這水脈便是因此而來,許多大河本身就是出自鍾靈毓秀之地,滾滾而下的流水中也會帶來海量的靈氣,而河底又連通地氣,形成一些靈氣匯聚之地根本不足為奇。再有大河承載億萬年的天地變遷,又是水這等最為靈秀的物質組成,形成大量積攢的水脈不就順理成章麼?」
聽上去確實有些道理,不過從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女修口中說出,方言總覺得有些怪異。
「蘇道友說的確有道理,可惜這樣的水脈尋常時間不能為我等修士所用,平白便宜了這水中的妖獸,尤其是在這四處魔氣的南越國。若是在水中也能像在陸地上一樣,煉化其中的靈氣用於修煉,那就方便多了。」
「這個卻是不能,大河中流水終年不絕,不可能會有一處地方常年保持濃郁的靈氣,除非是在河底的河床上生有靈眼,或是這處河床本身就是一處靈脈。而這卻是另外一回事了,並非是在下所說的水脈,若是我等有幸遇到這樣的地方,那就太幸運了。」
蘇燕青所說的這種地方,嚴格地說是屬於陸地上的靈脈,而非在水中生成的水脈,只不過是河水覆蓋而已。不過這樣的地方非常稀少,即使有也極難發現,甚至於那種地方常常會伴隨著強大的水生妖獸,很難說是運氣。
「其實能夠藉助這些水脈,讓靈船長久地航行在其中,已經是何等幸運之事,在下帶著族中弟子曾經長久穿行在魔氣濃郁之地,相比而言,已經舒適了不知多少倍。若是再與那些留在城中之人相比,我等便是極少數的幸運兒,在下還要多謝道友兄妹。」方言一臉誠懇地說道。
「方道友何須如此,若非遇見道友,我兄妹二人也不敢擅離仙城,畢竟外界情形如何,很少有人知道,只有跟隨道友這等從外地闖入仙城的修士,才敢起這個念頭。說到謝字,就更加不敢當了。」
方言微微一笑,他心中也是如此猜測,只是這兄妹二人說起來也是城中的家族子弟,為何卻從不見他們的族人。不過雙方之間的交情還沒有到這一步,方言並不好再問下去,就開始學著操縱靈船,蘇燕青在一旁提點。
這烏木船確實如她所言,操縱起來並不複雜,都是通過陣法御使靈船,與御使法器相比略顯繁複,但也有限。方言沒有花費多長時間,便將一些基本的手法都學會了,可以輕鬆自如地御使著烏木船,在水底進退自如。
不過想要弄清楚這艘靈船的機理,甚至對其進行一些改裝,方言還差的太遠,本身他就對煉器和陣法接觸不多,再加上這艘靈船又是一件大型法器,比他手上的飛舟還要複雜得多,根本不是短期內就能弄懂的。
隨後幾天,烏木船就沿著河底的水脈,在這條大河中逆流而上,日夜航行不止。期間,方言和蘇家兄妹輪流操縱,每人數個時辰,而其他人則待在船艙之中,只有在靈船不時冒出水面之時,才會出去四處查探一番。
不過一般都是由青鸞或是方言前往。這數天的時間裡,他們依然沒有走出魔氣籠罩的區域,每次出來時都看見大河的兩岸滾滾黑氣,只有方言和青鸞可以飛行,其他人只能就地坐等,而蘇家兄妹也慶幸跟隨著方言,否則他們在這種地方,根本找不到任何出路。
雖然是乘坐靈船,可他們每天行進的速度也不慢,至少是方言他們前來澤州城時的數倍,可幾天下來還是一點頭緒都無,看來要尋找一處靈地還遙遙無期。
好在船艙中的靈氣雖不足以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