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就是外島人手嚴重短缺,不少占據著外島的家族,每年都要從城中買走大批修士和凡人,用於急劇擴張的靈物種養之事。這也是人族在此間最常見的營生,曾經只要有仙族人帶領就能大批帶出城去,可現在卻是不同。
聽到風聲方言暗自慶幸當初的選擇,躲在這座隨時都可以逃離的臨海坊市,同時也為仙城新定的規矩驚懼不已,哪裡還願在這裡停留,趁著規矩剛出遠遠離開才是。不過走之前方言並未顯出任何慌亂,沉穩地交代了赫連均一些事情之後,又像尋常一樣從大船上直接離開,向著海域深處飛去。
仙城在坊市附近的禁制之力並不強,若是城內風聲不緊,其實這座坊市方言隨時還可以再回來,不過以他向來的謹慎,這一去將不再回頭。千裏海域一掠而過,方言漸漸進入到這片混亂的海域深處,天空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神識在這裡也不像先前,明顯受到了一些限制,而且清晰度也受到影響,以方言的神識強度,同樣有時看不真切。這還是在邊緣地帶,不知到了更深處又會如何,方言依舊化作那名仙族人的模樣,踩著小型浮島緩緩向前飛去。
迎面吹來的猛烈海風,夾雜著略帶苦澀的陣陣水霧,向著方言直撲過來,身下是不時掀起的驚濤駭浪,帶著兇猛的咆哮聲。這裡是風浪的世界,在海面上根本無法航行,可是對修士來說卻不算什麼,除了對眼界造成不小的阻礙。
方言在漫天雨霧中不斷向前飛去,不時調轉方向避開猛烈的海風,在這樣的環境下御使浮島反倒好用些,駕著飛劍也不可能飛的太快。好在這種地方也沒見到海獸出沒,僅僅是天氣惡劣的話倒也無所畏懼,方言一路上連靈氣護罩都沒有開,憑著自己的肉身就足以硬抗。
就這樣盤坐在小小的浮島上,方言直奔一個方向飛行了半天時間,忽然神識感應到下方不遠有一處島礁,連忙向著那裡落下去。這不過是個數十丈大小的礁盤,表面被海浪沖刷的十分光潔,凹凸不平的岩石都變得濕滑。
像這樣的小塊礁盤只能供人暫時落腳,僅僅比海平面高出數尺而已,待到漲潮時就會被海水淹沒,一般在此地休息一會兒就要離開。不過方言卻可不受限制,只需在礁盤表面選處很小的岩洞,能讓藍色寶珠容身即可。
等他進入藍珠空間,第一件事就是將自己的容貌再次改變,離莫雲這個身份再無用處,不過仙族人的樣貌還是暫時保留,只是臉上做了一些改動,也不知湊巧與哪名仙族人雷同。修為也做了一些調整,方言將自己壓制在築基中期,與大多數時常外出獵妖的仙族人相仿。
隨後他又略微改換了一下行頭,裝扮成一副長期行走在外的仙族人模樣,穿著破舊的布衫,頭上臉上風痕累累。又將可能要用的物品整理一番之後,方言就重新出來,這一路他並沒有什麼消耗,無須休息就可以再次上路。
迎著無休無止的海風,方言又一次開始行程,只是這次腳下的小型浮島看起來卻有些不搭調,畢竟這是鍊氣期修士使用的東西,可他除此以外哪有合適的物品可用。在這座繁華無比的巨大仙城呆的時間不短,方言卻沒有機會得到多少像樣的東西,不能不說有幾分遺憾。
好在終於毫髮無損地離開,而且修為還迅速提升到曾經難以想像的高度,單是這點就已經令方言十分滿意。而且也不能說他沒有任何收穫,通過赫連均收購的高階材料,出來時都被他裝在身上,還有定期收取的地心靈乳,也積攢到一個很大的數量。
若是此行能夠順利回到自己熟悉的南越,這才是他最大的收穫,遭遇空間錯亂之後都能安然回歸,還有什麼事比這更幸運。算起來進入這處奇特的秘境中,前後已有四年時間,說起來很長,其實能夠這麼快脫身的話,已經算是奇蹟。
紛亂繁蕪的思緒,還有令人難以捉摸的風向,就成了方言這一路的夥伴,這片混亂的海域越往前去,越是讓人看不到盡頭。連天巨浪翻湧不定,神出鬼沒的颶風挾著海潮陣陣襲來,在這片讓人壓抑的天地中,很容易就會迷失方向。
在出發之時,方言原本以為這裡來了眾多仙族人,行進幾天之後就能有所發現,誰知一連七八天過去,莫說那處詭異的空間入口找不到形跡,就連人影也沒有看到半個。
這讓方言開始懷疑自己弄錯了方向,可他明明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