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也難涌清泉。
「轟!」
還未待葉枯緩一口氣,天際傳來一陣巨響,奪目的神華閃耀,遮蔽了浩浩蒼穹,恐怖的波動肆虐開來,將臨近的數座山頭震作了齏粉,天穹都在顫動。
神芒橫空,那並非是一場混戰,而是兩位大修士在大打出手,不知為了何故大動肝火,璀璨的神芒沖霄而上,貫穿了霄雲,神力在沸騰,洶湧澎湃,絢爛的光芒如同海嘯般向著四面八方卷開,山河似在吼嘯,逆卷穹蒼,臨近的修士被那浪潮般的真氣拍飛,莫能相近。
更有甚者,修為不濟,又無寶物護身,神芒卷過,身形便如煙般幻滅,一身修為雲散煙消,眨眼便不復存在。
葉枯立身處好似一片淨土,無匹的神力未能有半點波及。
只見得那方絢爛天宇中,一道人影背後似有無盡虛空,好似無邊夜幕,無盡深淵,一片深邃幽暗中卻有道道紫意縱橫,演化刀、劍、鼎、爐,那人一指,數不盡的道器被無邊漆黑裹挾,洶湧的烏光噴涌而出,化作一道洪流,沖刷而下。
黑水漫天,席地卷龍。
「小道爾。」
天際,虬龍之上,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並不多麼宏亮,甚至有些低沉,含怒其中,清晰的傳遍這片天地的每一個角落,很多修士竟有顫慄的感覺,只覺壓下了一座高山。
「此火可焚真空無上,何況你這如泥塘般的紫冥黑水?」
聲起,一點白芒現於天際,漫天火海隨風而起,那火焰卻不是尋常紅黃二色,呈玄白之貌,亦不似尋常火焰般熾熱逼人,只是其中竟有虛空衍生、蔓延、破碎,成片玄白火焰倒卷而上,撐開一道玄白火幕,將那似天缺口傾倒而下的紫冥黑水全部擋下。
那人所御使的乃是沖虛靈焰,號稱可衍化虛空,焚燒虛無,此刻迎空漫捲,遮蔽了半側天際,白芒似將蒼穹都燒出了一個窟窿,刺的人睜不開眼睛,與那紫冥黑水纏鬥,兩者均是不得寸進。
玄白靈焰飛濺、紫冥黑水傾倒,那般大修士鬥法,搏得紅了眼,如何會管得旁人死活,朵朵虛焰、陣陣黑水自天際四散飛迸,洞穿了一座座山頭,尋常修士凡有半點沾染,靈焰焚身,黑水洞冥,立刻便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霎時間,龍身著火,天地間有朵朵玄白燃起,沖虛靈焰燒的虛空都塌陷了,山脈在扭曲,虛空在崩碎,幸得有那紫冥黑水壓制,水火相剋,方才堪堪保得了這一身「龍皮」。
「哧!」
一道玄白火芒自天際落下,洞穿了兩三座山頭,直衝葉枯藏身之處而來,他心中驚駭,萬萬料不到藏身於如此偏遠的地方竟還會有橫禍飛來,真可謂是時運不濟到了極點。
沖虛靈焰火芒快似一道閃電劈落,以葉枯如今的修為根本無法避開。
「啵。」
葉枯身前不遠處漾出輕響,好似有飛石擊水,有蜻蜓點漪,虛空中有道紋浮現,盪開水圈似的波紋,散於八方,那一點玄白火芒如同入海泥牛,眨眼間便不見了蹤影,是被那道紋磨滅的一乾二淨。
「是那老人布下的道紋!」
那道紋並不生動,同那老人枯槁的手一般,似一張剝落下的老樹皮,卻有一種大道至簡的韻味,這是修士對於「道」之感悟的載體,玄之又玄,述天地於方寸,演萬法於須臾,紛繁複雜,深奧莫測,尋常修士根本無法理解,更別說刻印了,往往都是得其形就足以受用多時。
存形而不存神,存神而不存道,此乃當世諸多道紋的通病之一。
老樹皮似的道紋似是定住了那一方天地,這只是那老人隨手刻下,無所定形,卻隔絕了一方小天地,故而方才此間有諸般異象顯現,又有那老人癲狂大吼仍是無人察覺。
葉枯心道「此番倒是因禍得福,得了一處真正的庇護之所,果然福禍之數最是難測,人道千策萬算,倒都不如那天筆一判。」
任他手段百般,若是被那沖虛靈焰上身,也必定會落得個被焚作虛無的下場。
虬龍之上的兩人戰至酣處,蒼穹都被撼動,身形閃轉騰挪,根本無法捕捉其蹤跡,好在那兩人越是爭鬥,便越是遠離了葉枯所在,這般爭鬥已是大大超出了葉枯如今的修為,自然是離的越遠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