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頂上那一輪日頭轉到了頭頂正上方,才見到一座軍營,遙遙在望,連營不知幾里,這曲屏山中山如屏曲,此處是人也如屏曲,但見有翠峰突兀,點綴其間,倒是給一片嚴肅沉穆中添了不少生機。
「竟真到得了軍中。」
葉枯只以為又是一計,想的也是將計就計,卻沒想到經歷了這一番曲折,還是到了,還能到了軍營來。
又走了一陣,雖是見了那連營之勢,但葉枯也並未掉以輕心,這軍營看似一切如常,可暗地裡必有事端,要不然李子明便不會先一步匆忙趕回,又留字根上了。
這時,林中忽然傳來一陣沙沙聲響,浪湧起伏,像是有人一追一趕,行的頗急,也顧不得認清前路,避開茂葉翠枝,葉枯眉頭一皺,閃身躲了起來。
聽了一陣,那「沙沙」之由慢緩轉急促,再一下就沒了聲響,轉出一真假鶯鶯燕燕的脆語薰香來。
「真是讓本尊好找,這軍營里破規矩就是多。」
「真人,您慢些,哎喲!」
「嘿嘿,這可讓我抓到你了,這真人雖然好聽,可本尊還是喜歡你叫我一聲老爺。」
「哼,你壞,誒,誒,啊喲啊喲,我叫我叫就是了,我的大老爺~」這一聲卻是酥媚入骨,只把人的心都要化在這一汪融融春水之中。
好巧不巧,這兩人正在停在葉枯腳下的一處灌木叢內,聽到那一聲「本尊」他心中還驚了驚,暗道自己這是走了幾輩子的大運,這也能又讓他撞見一個羽境尊者,待兩人停下,才見得那自稱「本尊」的男人不過凡骨七品境界,步伐虛浮,整一副酒色過度的模樣。
這位「尊者」,境界不高,穿著打扮倒是不俗,金絲映帶,頭上頂著一個紫金冠,冠上綴這幾大塊紅寶石,活像一隻大公雞,將那美貌的雌兒壓在身下,戴了幾大枚寶石戒指的大手在那婀娜身段上翻飛,紅白黃藍綠,雜成一團,煞是好看。
葉枯不想無意間撞見了別人的好事,只覺一陣無語,想來這位「尊者」也是應召而來的修士,軍中規矩森嚴,只要到了營中,那便要一視同仁,絕不可壞了規矩,酒能私藏,可這色就藏不了了,更莫說與人翻雲覆雨,共赴巫山了。
這些修士來到軍營中,自不可能像要求入伍官兵一般要求他們,但也絕對禁止在軍營中發生什麼苟且之事,故而這位「尊者」才不得不另闢蹊徑,轉移陣地。
底下那兩人正是你儂我儂之時,他樂極樂之間,哪裡會想到背後竟有一雙眼睛盯著這場春宮鬧劇,葉枯自討沒趣,正要離開,卻忽而轉念一想:「眼下我正愁混不進去,這兩人倒是不錯,他們本身也不是軍中的人,我再喬裝打扮一番,更不愁會被識破。」
這位「尊者」倒是性急,就要直入正題,忽地感到光生生的肩膀上搭上了一個冰涼涼的東西,「尊者」驚地魂都要掉了,雙腿一軟,連帶著那不該軟的東西也軟了,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嗡」的一聲,雙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葉枯將這位「尊者」推開,欺身而上,捂住了那張還未來得及發出聲音的小嘴,搖了搖頭,那渾身雪白的人兒螓首被錮得動彈不得,本想點頭,就只好轉而眨巴眨巴了下眼睛,葉枯手中變戲法似的多了一套衣服,扔在她身上,自己轉過了身去。
他抬手按上自己小腹處,指尖有陰氣玄芒閃爍,直到那被剝得精光的雌兒重新穿戴好衣服,這一點玄芒才悄然散去,葉枯向她招了招手,示意讓她跟自己來。
這姑娘見那位「尊者」都被一招制服,又恰恰是在這種時候,心中已是嚇破了膽,對葉枯自然是言聽計從,不敢違逆。
葉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指著剛才那處灌木叢,道:「等會兒你就把我當成他就行。」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是說等會兒回了營,你就表現的跟平常一樣就好。」
這姑娘見葉枯生的白白淨淨,說這話時也是溫和平靜,心中的懼意便散了些許,手臂正要搭上葉枯的肩,就被他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她眼中水霧氤氳,慌忙低下了頭去。
這一招本是百試不爽的,卻不知為何,不敢在葉枯身上一試。
她這才知曉,並非所有的修士都是好色貪財之輩,像那位「尊者」之類的人物,端的就不像個真正的修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