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怎麼一副死人臉?」
這姑娘總是喜歡把死字掛在嘴邊,葉枯此時卻全沒跟她鬥嘴的心思,緘口不言,直到上官玄清拍了拍他肩頭,葉枯才征征地起身,站到一旁讓出了位置。
王初晴手中托著一塊奇異的晶石,狀如淚滴,從上到下地綠意由淺至深,只龍眼大小,黯淡無光,毫不起眼。
「玉淚。」葉枯恍然,這種奇石中蘊含有龐大的靈氣,價格不菲。界門雖然方便,可也不是人人都用得起,每開啟一次都要耗費大量靈石,故而如北城中的那一座界門便是規定好了時日,定期才會開啟一次。
道紋是界門的靈魂所在,好的道紋不僅可以使得界門連通萬里之遙,更能有效的降低靈石的消耗。幾人眼前的這座界門,其上道紋玄妙莫測,瞬轉千里而不費吹灰之力,更是能大大降低靈石靈氣的損耗。
王家姐妹雖然不能窺破道紋中的玄機,可畢竟也有化境的底子,看透這一層自然不在話下。
「你難道要開啟界門橫渡虛空?你瘋了?」葉枯這才完全明白了王初晴二人的打算。
他本以為蒼霞乙木卷是藏在湖底某處,卻不想她們竟想開啟界門,直達彼端,再去尋那一卷功法。
可惜他方才將心思都放在了祭台陽刻道紋之上,回過神來時,木已成舟,再說已是來不及了。
木道人當初可是堪破生死玄關的人物,天知道他會去到什麼地方,又會被蒼霞乙木卷藏在何處。
這樣的人物所出沒的地方絕不可以常理度之,在他們眼中是一片坦途,可換做他們這不過凡骨與化境的四人便是凶地險境。
王初晴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她本想也本可以收手,卻不知道為什麼,體內靈氣、魂中念頭似有剎那的停滯,雖然只是晃眼的功夫,可再回過神就已經來不及了。
掌中玉淚緩緩浮起,綻出淺淺的銀白光華,祭台上猶如蒙了一層薄薄的銀紗,湖底的靈氣似都比往常活躍了許多。
祭台一陣搖動,粉末般的碎屑簌簌而下,陽刻道紋不再生硬,紋絡線條漸漸變得靈動起來,綻出的光芒如同一根根針一般刺的葉枯四人睜不開眼睛。
似是一頭沉睡了不知多少歲月的洪荒猛獸甦醒了,整座祭台似都活了過來。
石屑震落,不斷顫動,道紋似通靈獸眼,明滅不定,那一滴玉淚融入了祭台之中,一股洶湧的能量能量洪流將葉枯四人裹了進去。
黃泉路上不回頭,可穿梭虛空的事卻從未聽聞過有不能回頭一說。
虛空在扭曲,不斷塌陷,一道門戶自銀芒中誕生,緩緩洞開,似是連通著幽冥,其中是一片濃稠的紫黑,似在請君入甕。
「你們確定這界門能把我們帶到藏有蒼霞乙木卷的地方?」界門尚未完全開啟,能量洪流捲起一陣狂風,上官玄清艱難地穩住身形,在一片割耳的聲響中大聲問道。
葉枯以游物身法穿過了能量洪流捲起的風暴,來到上官玄清身邊,黑白玄氣在身前鋪展,結做一堵障壁,左黑右白,替兩人將風暴盡皆擋下。
「那兩姐妹有些不對勁。」葉枯指著王家姐妹所在的地方,凝重道。
狂風吹散了她擋住那半邊殘顏的頭髮,上官玄清睜大了眼睛,有星辰在她眼中閃耀,她的目光透過那一片炫目的銀白,落在了王初晴與王初暖身上。
王初晴滿頭秀髮披散,撲倒在地,嘴角掛著一絲殷紅,臉上滿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她不敢相信王初暖,這位與她相依為命了二十年妹妹,竟會對她出手。
「初暖,你……」王初晴艱難地想要爬起來,卻被這界門開啟時溢出的能量風暴死死壓住,轉頭又咳出了幾口鮮血,地上多了數抹鮮紅,還未來得及乾涸凝固,便已被風暴捲走。
王初晴渾身都在顫抖,面色慘白,一手掩面,低垂著頭,因失去了簪子而披下的黑髮間是兩隻水汪汪的眸子,滿眼都是難以置信。
她是想到了方才她本可收回玉淚,中斷界門的開啟,卻不知為何突然失了意識,現在猛然想起,竟是自己最信任也最親近的人在搞鬼。
王初暖手中握著從王初晴頭上搶過的髮簪,抬手將自己頭上的一支也取了下來,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