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大女人,不要面子的嗎?
有勇氣看在場其他人的表情,金翡一手抱著時以白的脖頸,一手死死拉住蒙著臉的外套,假裝自己已經睡過去了。
王警察跟其他警察默默看著時以白打橫抱走金翡,現場有片刻的安靜。
被他們制服的犯罪嫌疑人,卻忽然嚎啕大哭起來。
嚎哭聲順著寒風,鑽進安全通道,一直傳向很遠的地方。
袁緲扶著天台門框,緊緊抓著外套衣領。這件外套上,有淡淡的清香,在這個寒夜裡,猶帶幾分暖。
「袁小姐,您的家人已經趕到現場,你跟我們一起下樓。」扶著她的女警,溫聲安撫著她的情緒。
她張了張嘴,說了兩個字。
「請問您在說什麼?」安撫她的女警沒有聽清楚。
「謝謝。」她踉蹌了一步,在天台上被寒風吹了這麼久,她的腳早被凍麻了:「謝謝。」
「為人民服務,應該的。」女警爽朗一笑:「你沒事,我們就放心了。」
她看著說話的女警,對方不知多久沒有休息,臉上還帶著倦意,但是眼神明亮璀璨。
這是信念的魅力嗎?
在女警的攙扶下,她剛走出大門,就看到了滿臉焦急與擔憂的家人,就連平時跟她發生過口角之爭的嫂子,都特意趕了過來。
「緲緲。」
被家人圍在中間,袁緲看著父母瞬間老了好幾歲的臉龐,渾渾噩噩的大腦里,第一次有了後悔的情緒。
「平時說著活著沒意思,現在知道死亡有多可怕了?」嫂子一邊念叨,一邊把溫暖的手袋塞她手裡:「讓你天天矯情!」
差一點經歷死亡,連大嫂的冷嘲熱諷,都顯得親切起來。
她扭頭朝四周看了看,看到時以白站在副駕駛車門邊,彎腰為金翡蓋外套。他的神情溫柔,不知道低頭跟金翡說了什麼,讓金翡臉上露出了笑容。
低頭摸了摸身上的外套,袁緲收回了目光。
「緲緲,以後別再去找時以白了吧。」袁母哽咽著說:「你這樣子,是要媽媽的命啊。」
她搖搖頭:「不找了。」
她輕聲呢喃:「再也不找了。」
有警察過來請袁緲到車上坐,順便做了一個筆錄。
袁家人已經知道,袁緲是被時以白的女朋友救下來的,袁父讓家人陪著袁緲去做筆錄,他親自去向金翡道謝。
「回去多睡一會兒,上午我來開車。」時以白把副駕駛座位往後調,好讓金翡躺得舒服一點:「翡翡剛才好厲害,就像是從天而降得英雄。」
金翡笑了笑,抬了抬酸疼的手臂,剛才把人從天台邊緣往圍欄里拉時,她把吃奶的勁兒都用出來了,手臂差點脫臼。
「你不知道,看到那一幕的瞬間,我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用指腹輕輕摩挲著金翡的臉頰,時以白輕聲一笑:「我真是一個小心眼的男人,在那種時候,想的竟然是翡翡平安就好,其他人危險還是安全,都沒關係。」
指腹慢慢往下,時以白輕輕握住金翡的手臂,幫她按揉著。
「那我下次不管別人的事了。」金翡小心打量著時以白:「你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
「真的?」
時以白沒理她,只是把臉側了側。
「以白。」金翡眼巴巴地看著時以白,把另一條胳膊也伸到他面前:「這條也疼。」
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撒嬌,那叫示弱嗎?
那叫能屈能伸。
時以白看著伸到眼前的胳膊,無奈嘆了口氣,淺笑道:「你啊,要不是實在太喜歡你,我現在真不想理你。」
金翡笑意吟吟地看著他。
「時總,金小姐。」袁父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時以白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袁總?」
袁父向金翡道謝,這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在涉及兒女的事上,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父親。
「袁先生不用客氣,我也只是配合警方的工作……」金翡的話還沒說完,就有個人沖了過來。
「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