曄初經過幾年的遊歷,回到天幕山便進了萬劍陣中閉關,一直未出。
「師父!」
來到陣前,奇銘凝出濃厚的純白劍氣,穿過巨大的石劍與石手,劍氣加持霎時長如矛槍!直擊大門!
「狐狸!雪人前輩在那!」
言漠跟在後頭,往頭頂上一看,發現渾身雪白的曄初正盤腿坐在巨石劍後面的山峰上!
「上!」奇銘回撤一步,抱著言漠逐步蹬著岩石飛身上山!
山嶺崔嵬,深山風雪中,只見曄初身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雪花,眉毛、眼瞼、鬍子上都落有晶亮的雪粒子,要不是露出一點臉麵皮肉,他幾乎和山峰融為了一體。
「師父?!」
「雪人前輩!雪人前輩!!」
「師父」奇銘不敢相信地覆上手指探了探師父的鼻息,冷風呼呼下沒有一絲暖氣
想起紙條上的話,言銘二人悲從中來,心中哀樂自鳴
「師父徒兒不孝,未能見您最後一面」
「雪人前輩您可是傳奇人物怎麼說沒就沒了我還有好多問題想問您」
「師父」
「雪人前輩」
他們雙雙跪地,莊重磕頭以辭別,可就在磕第三個響頭的時候
一絲吐納聲隨風飄動,傳進兩人的耳中!
霎時!無聲的悲樂嘰里呱啦,歡快倒放,帶著兩人的熱淚吹向風中
「為師只是在感受大自然,你們別瞎說。」曄初一臉平和地睜開眼來,「為師已是期頤之年,活得夠久了,縱使離去,你們也不用傷心」說著,他調息收功,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本來他早就醒了,要怪只怪,昨晚上,那些鬧騰的弟子們太會折騰人了
「師父這張紙條」
「那是為師留給你們的。」曄初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淡淡解釋道,「為師說的氣運已到,不是指自己的氣運,而是指你們幾人間恩恩怨怨的氣運。」
「雪人前輩,合計您這是欺騙我們的感情啊!」
這四年來,言漠與奇銘常常大江南北地跑,曄初也到處遊歷,幾人一直未有機會好好會話。
「王妃此言差矣,」曄初垂眸一笑,繼而眼露深遠,拉回話題道,「經歷這一切,想必你們都已知道自己的來歷。」
言漠聽及此微有驚訝「原來,雪人前輩您早就知道了!」
「人生如夢,你們能從中悟得何為放下,便沒有白來一遭。」曄初意味深長地望著眼前兩人,語罷準備起身,奈何長坐讓他渾身僵硬,一時竟動不了了
「師父。」
「雪人前輩。」
皚皚飄飛中,言銘二人雙雙前來相扶,配合十分默契,這讓曄初露出欣慰一笑,毫不避諱地承了兩人的情
那邊師徒久別相見自要敘話一會,而這邊,陸九依令獨自看顧小郡主,總覺得後背發涼
他一直告誡自己許是山上天氣寒涼,又或是那些白衣鬼總在眼前晃蕩,不能隨便懷疑小主子,因為小郡主此刻正安安靜靜躺在軟床上呼呼補覺,室內一片祥和
幾番回頭後,他確定小主子睡得香甜,便放鬆了警惕,蹲在門檻前玩著積雪準備堆雪人,堆什麼雪人好呢
他百無聊懶地胡思亂想著,殊不知小郡主已經靈活爬下床,看著外面的世界雙眼放光!
屋外只有陸九一人,她可以為非作歹啦!
如此想著,她拿著琉璃飛仙著地滾了幾滾一招甩出水晶線!
琉璃飛仙堅韌無比,絲絲飛旋纏住陸九的雙腕緊緊一收!
奇銀晰見計得逞,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牽著水晶線的另一頭綁在了花雕欄杆上,然後趁著陸九忙於解開束縛之際,她新奇地踩著厚厚的雪,像個雪娃娃般邁著小短腿開始了自己的小探險!
「郡主等等!等等屬下啊郡主!」
奇銀晰回頭給了陸九一個鬼靈精怪的笑,同時雙腿預備,加速發力!她就這樣刨著積雪一個衝刺出了初月軒!
山上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稀奇的,年僅三歲的她識字不多,但身後的月字她認得,眼前的日字她也認得,所以,不求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