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孫菱,「你再仔細想想,當天晚上,園子裡可有何種古怪?此前我們推測兇手嫌疑較大的是呂嫣和杜玉蘿,許是看到她們與誰有染,為了滅口,才動手殺了齊明棠,但如今調查得知,她們並未與誰生有私情。」
孫菱走到近前來仔細回想,片刻後苦惱道「當真沒有任何古怪,我和她們幾個還算熟識,但那夜在場之人太多,我也未顧得上專門與她們在一處玩,後來他們都不在鬥巧台,我也未曾多想,而若說與誰生私情那更不可能,否則她們為何願意遠嫁西涼?」
傅玦默然未語,又道「稍後我們要去長公主府,今日他們可在府上?」
孫菱忙道「在的在的,既是如此,我陪你們同去?」
傅玦不置可否,他又看了孫律兩眼,起身道「既然孫菱想不起來什麼,那我們便去公主府查問查問,你忙你的事。」
孫律起身相送,將幾人送出院子,又看著傅玦走遠,只等到傅玦身影消失在遠處轉角,孫律的眉頭才又皺了起來,適才那面色青白的侍從走上來,「指揮使,我們眼下如何辦?」
「此番傳信,莫要告訴其他人,我們去牢裡走一趟。」
孫律說完,回房戴上佩劍,亦很快出了府門。
……
孫菱既然要同行,自然也備了車架,出了門,幾人分開上了馬車。
待馬車走動起來,戚潯著急的看向傅玦,「王爺——」
傅玦安撫地看她一眼,又掀簾朝外看了一眼,這才道「不應是陸家人動的手,拱衛司行事隱蔽,且此番差事,乃是孫律暗自部署,朝野百官皆是不知,如此周全福還被人謀害,足以證明,那幕後之人也在關注此事,不僅如此,他多半位高權重,手下有精銳侍從,否則,不會趕在韓越之前找到周全福。」
戚潯緊聲道「是當年真正謀害了二皇子的兇手!」
傅玦並未立刻肯定,可他面沉如水,顯然也是這般猜測,戚潯又道「周全福是太后身邊之人,得太后信任多年,會不會是太后?」
傅玦道「二皇子乃是太后嫡出,即便是想對付陸貴妃,也沒有獻祭自己親生兒子的道理,且當年的二皇子自出生便被給予厚望,被立為太子幾乎是大家默認之事,當時二皇子已是雙十之齡,四皇子才十六歲,而朝中已有人諫言立儲,除了孫氏一派,還有許多老臣和皇室宗親,都支持立嫡之說,太后絕沒有理由犧牲他。」
戚潯唇角緊抿,「不錯,不會是太后。」
戚潯猜到當年的幕後黑手多半還活在世上,可這些年衛陸寧三家背負罵名,那幕後之人卻銷聲匿跡,這是戚潯第一次清楚的知道那人的存在,他們對周全福抱以期望,那人卻將周全福滅口,縱然未曾謀面,可這場博弈已經開始了。
「莫要急。」傅玦安撫她,「雖然周全福死了,但是他此行,或許會成為翻案的轉機,孫律這些年雖然幫著皇室做了不少見不得光之事,但他並非真正冷酷無情之人,他掌管拱衛司,有抱負有野心,這樣的人,絕不可能永遠做上位者的棋子,今日我雖未挑明,可我相信,他已經對此事起疑了。」
戚潯殷切道「可如果舊案與孫家有關呢?事關至親,他必定會徇私。」
傅玦握住她的手,「如今的確不知當年的罪魁禍首是誰,我甚至猜測,當年鬧得那般大,很有可能並非謀害二皇子的兇手一人所為,最終讓四皇子一脈全部被抄家滅族,很有可能是多方使力的結果。」
戚潯對當年事發之時的朝堂動向了解極少,見傅玦如此說,便專注的等他說下去,傅玦道「你適才猜到太后,我雖不覺得是太后害了二皇子,但當年的案子定的那樣快,太后不可能全無干係,但她當年,多半是覺得二皇子必定是被四皇子一脈害死,周全福的死,應當與她關係不大。」
戚潯幾乎可以想像,二皇子被謀害身亡,乃是滔天大罪,罪責一旦落在衛陸寧三家頭上,那些明里暗裡與衛陸寧三家有仇怨的人家,必定會不遺餘力的促成案子定性,再加上彼時的太后和皇后皆是孫氏之人,可以想像出她們三家是何等四面楚歌。
她看著傅玦道「那我們可能想法子將真兇引出來?」
傅玦應是,「既然滅口了周全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