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科林斯城中,原本城頭上掛著的十字架旗幟緩緩落下,取而代之的則是羅馬帝國的雙頭鷹旗冉冉升起飄揚在城中所有人的眼中。
看著這一幕,不管是拉丁人還是希臘人都心情十分複雜,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但不變的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們,其中既有外來的拉丁貴族也有投誠的本土貴族,然而無論頭頂上飄揚的是聖潔的十字架還是猙獰的雙頭鷹,對他們而言都沒有任何區別。儘管被迫臣服於羅馬人讓拉丁貴族們蒙受了不小的損失,可是就目前而言,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而在這一天,科林斯的廣場上聚集了許多人,都在等待什麼的樣子,而廣場中心的刑場上絞刑架豎立著冷冰冰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慄。今天到場的所有人都在等候一場絞刑的執行,而被送上刑場的不是別人,正是在一個月前還是科林斯乃至莫利亞主人的亞該亞侯爵,戈特弗里威列哈督因。當他通過殘酷的政變篡位成功的時候,也是像這樣將自己的政敵送上了絞刑架前,可諷刺的是才沒有過去多久,這個男人便將接受同樣多的命運。
只見,遠遠地便看見劊子手將帶著頭套的囚徒從馬車上押送到了刑場上,而當頭套被摘下的時候,這位昔日一人之下的侯國宮相,篡權者終於站在了廣場上所有人的視線中。幾乎讓在場的人都感到震驚,那張憔悴的面孔完全看不出乃是曾經那個昔日執掌他人生死的一國之君。這絕對不僅僅是牢獄之災帶來的結果,更多恐怕的是在沉重打擊下的身心俱疲,使得其整個人都形容枯槁,不復往日的風采。
喧鬧的圍觀人群和高高在上卻安靜無聲的貴族們形成了鮮明對比,唯一相同的便是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對這位曾經的君主被推上絞刑架而感到惋惜和哀傷。
效忠於戈特弗里的貴族在之前的雅典之戰中傷亡殆盡,剩餘的也都差不多倉皇出逃,而剩下留守的貴族本身對這個篡位者心懷不滿。此刻看著這一幕反倒是心中覺得解氣占得更多一些。至於城中的平民,也是同樣無所謂的心理,只不過是抱著湊熱鬧的態度去觀賞一場絞刑的「表演」罷了。
而唯一真正談得上認真關注著這場行刑的反而是一個半大的男孩兒,如今科林斯城名義上的領主,查理查普利特。才不過十二歲的小查理在如今的攝政塞納子爵的堅持下還是來到廣場上去見證這個復仇的時刻,昔日的仇人被送上了刑場即將得到應有的懲罰。
可是這個孩子臉上一片慘敗,滿是惶恐的神情,並沒有因為仇人即將授首而感覺到絲毫的快樂。反倒是以領主的身份穿上華麗的長袍手握權杖讓小查理感覺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畢竟一切變化的都太快了,之前還倉皇流亡可轉眼間他便成為了名義上羅馬帝國的科林斯公爵,這對一個小孩子來說一時間實在無法適應的了這個新的角色。
可是作為攝政的塞納子爵卻明白,作為新的領主,查理查普利特必須以這種手段樹立起新的威信,這樣才能夠穩固統治得到貴族們的支持。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像塞納這麼想——
「這樣真的好嗎,塞納大人?」默默地走了過來站在了塞納子爵的身邊,巴蒂斯特看著肩膀這個有些顫抖的小男孩問道。「對這孩子而言,未免有些太殘酷一些了吧!」
可是塞納卻眼皮子也沒有抬一下,淡淡地說道:「正是因為殘酷,所以才要讓這個孩子早一點接觸,否則的話終歸無法成長為一個合格的上位者。這便是我的職責,也是威廉殿下給你我的託付,只不過現在這只是我一個人義務了,親愛的巴蒂斯特閣下。」特意地加重語氣說道,甚至不必看一眼,巴蒂斯特便能夠感受到塞納子爵話語中很明顯有著一絲特殊的含義。
很明顯這是塞納子爵對巴蒂斯特向查士丁尼效忠表達內心的不滿,而巴蒂斯特索瓦迪亞也心知肚明。不可否認如今的他已經和昔日的上司成為了陌路人,可即便這樣,他還是說出自己內心中的忠告。
「我只是認為這個孩子並不適合擔負起這麼沉重的擔子,也許如同威廉殿下遺願那樣,平平凡凡地渡過這一生會更適合他。」
然而巴蒂斯特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便被猛地打斷了,只見塞納以一種近乎命令的語氣冷冷說道:「沒有一個上位者是一開始便鐵石心腸的,巴蒂斯特這不應該是你所要擔心的事情。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