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奧,我們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聶烏斯基神情此時從未有過如此凝重,如果真的如眼前這個嬤嬤說的那樣的話,那真的就大事不妙。現在他們困守在這裡依靠的的力量有一半都來自於帕帕多羅斯家族,而倘若亞歷克西婭真的無法控制住局面的話,那麼後果無疑是災難『性』的。
而一旁,里奧守備長則默默得點了點頭,他同樣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心情頓時感覺無比沉重。畢竟再堅固的壁壘如果從內部被攻破,任何努力也將無濟於事。
兩人交換了眼神,隨即同時作出了決定看著眼前的女人說道:「那麼這件事情亞里克西婭大人是準備怎麼處理呢?我想她讓您過來應該是有什麼要拜託我們吧?」
從目前來看,如果真的有人蠢蠢欲動,那麼他們應該暫時還沒有動手,這種時候最合適的對策便是先下手為強。
而只見面前的佐伊嬤嬤咽了咽口水,猶豫了良久方才說道:「亞歷克西婭小姐想要先單獨見兩位。如果可以的話,請現在跟我前去。」
情況已經十萬火急了嗎?看著對方緊張的模樣,聶烏斯基和里奧守備長兩人不由微微一驚,毫不猶豫隨即點了點頭。
「好,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動身。」
說著聶烏斯基和里奧守備長便準備帶著侍衛跟著眼前的女人去見亞歷克西婭,但是卻被對方阻止了。
「這件事情很重要,為了掩人耳目,還請兩位不要帶太多的人以防引起別人的懷疑。」
「那好吧。」見事情緊急,聶烏斯基和里奧兩人不疑有他,於是只帶著幾個隨從便跟著這個嬤嬤一同前往了亞歷克西婭在修道院所在的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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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已經完全降臨,已經化作一座堡壘的修道院警惕著山下隨時可能發起的進攻——儘管已經陷入重重包圍,但是在帕帕多羅斯家族的私人武裝和公爵侍衛聯手防禦下,支持查士丁尼的力量擊退了叛軍一次次進攻。
可是此時的局面卻一點也不樂觀,女人站在這座古老的修道院誦經樓上向下眺望,只見山下的道路已經被莫利亞的叛軍完全封死了。如果不是這裡曾經是特里波利斯的武備修道院,而叛『亂』發生的那天她正好帶著女兒前來這裡做彌撒。只怕現在已經落在了利奧斯格羅斯的手中。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明明帝國已經到了現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不是嗎?」儘管臉上既沒有浮現悲傷也沒有憤怒可是歐朵西婭的低語中透著沉痛。
而這時,在她的背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一切悲劇都來自於人『性』的貪婪,而為了滿足自己的貪婪,一切都可以任意去背叛。這種事情在我們的歷史上難道還少嗎?遠的不說篡位者安德洛尼卡一世為了戴穩他那頂沾滿鮮血的骯髒皇冠不惜恢復了威尼斯人的貿易特權,使得曼努埃爾陛下的努力付諸東流。何其諷刺,但又何其現實。大多數人永遠只在乎屬於他們眼前的那份利益而已。某種意義上令尊可以說深諳其中的道理。」床榻上臥病在床的老人,幽幽地說道,正是阿納斯塔修斯大公。原本只是偶感微恙的他因為這突然發生的叛『亂』把自己弄得身心俱疲,反而加重了自己的病情。然而倉促之間,這裡連一個醫生也沒有,以至於只能依靠身為公主的歐朵西婭來照顧病中老人的起居。
而對此,曾經跟隨過修道院修女嬤嬤們學過一點簡單醫療常識的歐朵西婭毫無怨言,即便阿納斯塔修斯大公提及到了她的父親也是一樣。
「您說的沒有錯,的確如此,如果國家中能夠多一點向您一樣的人的話或許一切的悲劇也就不會發生了。」歐朵西婭並沒有沒有反駁,如果說真的要追究責任的話,她的父親阿歷克塞三世是要負直接責任,在他在位的十年之中,帝國政治日益腐敗,軍備日益廢弛,以至於君士坦丁堡城下率領八萬大軍居然慘敗於拉丁十字軍前並最終倉皇出逃拋棄了他的子民痛失了眾城之中最璀璨的那枚珍珠——君士坦丁堡。
而病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