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那亞的使團從都拉佐出發避開了威尼斯人在海上的耳目,選擇了一條相對安全的路線,越過了斯莫利卡山區秘密進入了伊庇魯斯北境並最終抵達了他們的目的地——魯斯尼納。
而在魯斯尼納,出使的熱那亞貴族得到了伊庇魯斯的熱情歡迎,高大的王城內外,除了全副武裝的羅馬士兵之外,無論貴族和平民都在翹首以盼他們的盟友到來。只見一片人山人海的景象,要不是有士兵彈壓的話,這樣的場面稍有不慎便會非常混『亂』的。
魯斯尼納的青銅大門緩緩地敞開了,而只見熱那亞人所乘坐的禮賓車組成的車隊從中駛入城內,每輛車都在車頭上『插』有兩面旗幟,一面旗幟上是羅馬帝國的雙頭鷹徽章,而另一面上則是熱那亞共和國的白底紅十字圖紋。車隊的兩側,身穿棉甲和鎖甲複合的甲冑騎士奔跑在禮車的兩側充當護衛,這是伊庇魯斯最精銳的部隊,可以說帝國少之又少的重騎兵部隊遺脈,由他們帶領著熱那亞的使團前往魯斯尼納的皇城區。
只見道路兩側的民眾揮舞著鮮花或者禮花棒致敬,同時小聲猜測著坐在那些禮車中的大人物都是誰。雖說希臘人和熱那亞人也曾經有過不愉快的經歷,可是大多數人都對兩國之間的結盟抱有非常樂觀的態度。
為首的是一輛白『色』的馬車,而後面則都是一輛輛黑『色』的馬車,顯然當先馬車中坐著一定是一個大人物。這可惜這些馬車都是特殊定製的,從外面根本看不見裡面的情況。
然而,車廂之中的熱那亞貴族們卻對外面熱鬧的景象一清二楚,只不過相比起羅馬人的熱情,他們對此一直冷眼旁顧,臉上浮現出了隱隱的一絲嘲諷。
白『色』的馬車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卻在這時平靜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忽然問道:「安德烈亞,對這些希臘人自作聰明的做法你怎麼看?」只見老人十指交叉地等待著坐在他對面的安德烈亞多利亞的回答。
而目光投向窗外的安德烈亞微微聳了聳肩膀回答道:「既然伯父您已經說了這是自作聰明,那還需要侄兒的看法麼?希臘人之所以這樣興師動眾只不過是希望能夠確保和我們之間的結盟罷了。」
「是啊,他們總是那樣幼稚,以為耍一點小聰明就可以達成自己的目的了。然而大多數的時候反而是弄巧成拙罷了。」老人的聲音裡面充滿了不屑,實際上當初君士坦丁堡經歷的事情一直讓他耿耿於懷,不過此次他們前來卻的的確確是和希臘人達成同盟的,而對方此刻這樣的虛張聲勢,只會讓老人更加看透了如今所謂的羅馬帝國的虛弱。
不過,忽然,這個老人似乎想起了什麼,有些意味深長地將目光落在了面前安德烈亞多利亞的身上,微微一笑,「話雖如此,但是細想起昨天我得到的一個消息,希臘人如此反應倒是情有可原的,你聽說了科孚島發生的事情嗎,安德烈亞?」
顯然,老人的話意有所指,那銳利如刀的視線也仿佛將他的侄子全身籠罩了一般,安德烈亞稍微的一絲變化都逃不過他那雙黃澄澄的眼睛。
可是他失望了——年輕的青年從容而淡定沒有『露』出任何的慌『亂』或是緊張。
只見安德烈亞點了點頭,淡淡地回答道:「聽說了,似乎是我們的人自作主張報復了之前搶占科孚島的威尼斯人,所以打的是羅馬僱傭軍的旗號,您是說希臘人因為這件事情就對我們感到不滿了嗎,伯父?」
「自作主張麼……」深深望了自己的侄子一眼,似乎只是在呢喃自語的老人隨即收回了他目光,「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但願的確像你說的那樣,不過可以肯定,我們的盟友一定對我們的做法十分不高興。對了,有你妹妹的消息嗎?」
突然的發問讓一向沉穩的安德烈亞多利亞下意識地心底一顫,對方怎麼莫名其妙想起了這件事情,難不成他知道了什麼!
不經意的驚愕在這個義大利少年的臉上一閃而過,安德烈亞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自從安東尼婭一個人偷偷溜出了家,我派人出去找了好久一直沒有什麼消息,只有每個月都會收到那孩子送來的信,想來應該平安無事。說不定她在外面玩膩
第十八章 熱那亞的使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