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陸昭錦放柔了聲音,覆上一隻蒼白的手。
對方目光呆滯,手中的那隻長箭卻再次用力向沈志的身里捅去。
「不管前世今生,你都是被選定的人。」陸昭錦安撫的聲音讓他鬆開了手,另一面她便一掌震開面容青紫的沈志,聲音冷厲:「沈先生,想不明白吧。」
「終結你的會是這個被你囚禁一生,輕視一生的人。」
「他不是……死了嗎?」沈志強撐著壓住毒性,面色青紫可怖,卻還是死盯著對面叫了他二十年爹,卻被他親手射殺的少年。
而且,他不過是個入境的廢物,憑什麼殺得了他,憑什麼!
陸昭錦冷笑:「大世因果,報應不爽,你這種人永遠不會明白的。」
「你一輩子都在參悟大道,視眾生如螻蟻,讓你這樣糊塗地死,是對你最好的懲罰。」
女孩子聲音清冷,帶著「他」轉身離開。
她已經讓趙嬤嬤傳令封住壽安殿,直到一切結束,都不會有人來的。
殿門轟然關閉,空餘沈志怒聲長號:「不!」
……
「葉卿能夠棄暗投明,朕十分高興。」
夏承安走下御階,走向葉幼清,好像是真的下來歡迎他的一樣。
葉幼清淡然看著,二人四目相對,突然同時發笑。
「是朕錯了。」夏承安失笑,腳步停在葉幼清身前:「朕竟以為騙得了你。」
他掌心暗自醞釀的靈氣消弭下去,臨時終止了這次偷襲。
很明顯,葉幼清也是極聰明的人,他的把戲,根本騙不了他。
「說吧,她是怎麼知道的?」夏承安知道葉幼清不會回答,卻在一瞬霍然開朗。
「啊,是休夫計。」他聲音悠長地吟唱:「真棒,我的女人。」
葉幼清目光平淡,並沒有被他激怒,安然將玉璽收入懷中。
夏承安看不得他這幅淡然處之的模樣,好像一個勝利者,在俯視。
「她為我心急,為我落淚,她……」
「那是唐逍遙,她會為每一個還有良知的人落淚。」
葉幼清盯著他:「是你自己,越走越遠。」
「不,她會屬於我,不管用什麼方法!」夏承安驀然大喝:「不管她有什麼辦法,我一定能贏。」
「所以,生恩不重,養恩亦不重。」陸昭錦踏入殿內,聲音郎朗,她走近前:「夏承安,沈志沒有給他名字,又是否給了你名字,是他用過的那個代號嗎?」
「昭錦,你在說什麼,」
夏承安臉色不佳,隱忍地攥緊拳頭,環顧群臣,又傲然揚首:「朕聽不懂。」
「朕今日在文武百官面前登基,已經是大夏的皇帝,你們是想在這大殿上,造反嗎?」
一句話,正義凜然。
「逆賊!沈志已經全都招了,陳氏膽大包天,亂我皇家血脈,實在當誅!」
太后由趙嬤嬤扶著,顫巍巍走了進來。
夏承安臉色奇差,也意識到大事不妙,沈志非但沒有解決掉太后,還將這個秘密泄露出去。
看了是凶多吉少。
夏承安沒有什麼悲傷,正如陸昭錦所說,沈志也沒有給他名字。
既然都將對方當做棋子,當然也沒什麼恩情可言。
「死無對證,皇祖母說什麼都可以。」他冷笑:「但父皇在天之靈可看著呢,難道您要去深山老林里,將弒君謀逆的太子找回來繼位?」
「事到如今,你還死不回頭。」陸昭錦輕嘆。
空間中的太子突然出現在大殿門外,看起來倒和太后一樣是從外面走進來的。
「昭錦……」夏承賢一臉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仍然將目光落在了陸昭錦身上。
「今日百官俱在,請太子殿下直言,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夏承賢雖然對陸昭錦心灰意冷,但此時卻挑得起事,大好的機會當然沒有白費,將假死藥與長公主盜璽的真相公之於眾。
大勢已去,夏承安卻哈哈大笑:「你以為得到大義夠了?這宮城,已經姓沈了。」
哐當一聲,大殿門突然合上。
「繼位和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