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忽聽身後傳來人聲:「聽說爹爹請人吃酒,女兒特做了些小菜,還請爹爹和貴客不要嫌棄,慢慢品嘗。」
這說話人,聲音繞了好幾圈,語氣也酸麻酸麻的,讓泰藹鑫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家娘子偶爾犯壞時,用的那種怪腔調。
他正有點出神,就聽對面的縣令大人開口說到:「泰賢弟,你也知我是孤身上任的,這時常想起家中孩兒就不免有些孤單冷清,所以就把這個丫頭收做了乾女兒。因她伶俐懂事一時免不了嬌慣著些,倒讓她今天失了禮數,莫要見怪,莫要見怪啊。」說罷,還哈哈笑了幾聲。
泰藹鑫心裡想著這女子既知道失禮怎麼不趕快退下去,嘴裡卻應著:「無妨無妨,既然是縣令的乾女兒,縣令才又認了我這個賢弟,那她也就算得上是我侄女了,今天來得突然,改日必讓拙荊補上禮品。」
他這乾脆利落地搞出個侄女來,倒把程縣令後面的話給堵住了。而那嬌滴滴的乾女兒臉上也有些尷尬,站在一旁不知再說些什麼才好。
不過,程瑞年程縣令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他哈哈乾笑幾聲,讓乾女兒把酒放下,然後立在了自己身後。
泰藹鑫一看對面兩人的架勢,心中有些鄙夷。他也是在京中長大的,什麼齷蹉事情沒聽過,要說認女兒多是夫人出面,縣令這一大老爺們主動去認個女兒,無非就是為了那幾種花樣。
程縣令見對面年輕人抬頭看了眼自己這個方向,心裡還以為自家丫鬟的美貌必然打動了對方。於是再不遮掩,直接開口說到:「我聽聞藹鑫家中只有一妻,令堂據說身體還不太好,更加上還有兩個幼子需要照顧,想必你娘子也是很辛勞的。不如今天我來做個媒,把我這女兒許你做個貴妾。今後幫著一起照料家人,書房裡添香也能多些趣味不是?」
這話一說出來,縣令身後的丫鬟就抬頭仔細看了看泰藹鑫。高鼻深目,有種不同尋常的英俊,身材頎長,微微有些單薄。此刻那人正用修長的手指捏著薄瓷酒杯,欲飲不飲地停在半空。
程縣令等了一陣也沒聽到泰藹鑫的回答,不禁心頭有些惱怒對方不識抬舉。
半晌,泰藹鑫嘆了口氣說到:「縣令抬愛,本不應推辭。實在是……如今我也不和程大人見外,就直說了吧。我的身世,大人也都知曉了。我十歲那年被趕出家門時就發下了毒誓,此生絕不納妾,寧願無子,也絕不讓家中再有後人受我之苦……唉,程大人吶……」說著,話語裡竟帶了絲哽咽。
程瑞年此刻是真的愣住了,他完全沒想到自己屬下竟然因為出身庶子又遭了些罪後,竟然發誓不再納妾了。本來還想說,只納妾不生孩子也行,轉頭再想,無子的妾侍能有什麼份量,還白浪費自家一個美貌丫鬟不是?
如今再看對方眼眶發紅一副苦悶模樣,乾脆他也就把這事放下,再不提起了。
不說那沒送出去的丫鬟,回去後心中是如何恨不相逢未嫁時。
只說從縣令家吃完酒後,略有些頭昏的縣丞大人剛進家門,就忍不住攬著妻子的肩膀表功道:「縣令使了個美人計,我沒上當!」說完還嘿嘿傻笑了兩聲。
心情不錯的泰藹鑫洗了個熱水澡,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走進臥室。
他本來正哼著小調,拿著帕子在擦頭髮,忽然一眼瞟到了床上的娘子,接著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就連擦頭的帕子也從頭頂歪斜著滑了下來……
蔣縣尉的二兒子蔣柏順因有些口吃,婚事上有些高不成低不就,去年年初終於有了些眉目,本來按時間算,年底就應該定親走禮了,可不知為何翻過年還沒有動靜。
直到十天前的傍晚,有幾人滿面怒色的從蔣縣尉家離去,而這幾人正是之前傳出要與蔣柏順定親的人家。隨後蔣柏順似乎還與其父蔣縣尉發生了些爭執,並為此吃了頓家法,幾天都無法下床。
這事情因為被蔣縣尉壓著,外面幾乎沒什麼人知道。然而架不住蔣柏順雖然平日不愛說話,但也有那麼兩個發小,常來尋他。
其中一位昨日吃醉了,路邊吐了半天后,抱著樹不肯回家。也不知把那樹認作了何人,囉囉嗦嗦說了半夜。正好遇到巡邏的小橘子,他耐著性子在一旁聽了大半夜,這才弄清蔣縣尉家鬧了出退婚風波。
泰藹鑫夫妻倆聽了這消息,都有點無語。從面上
30.你家也有個熊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