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房子的地契做押,超過一年不還,房子就歸別人了。
這欠條,劉白菜本來不想按的,奈何高二狗一腳踹斷了他家的條凳,驚得這位趕緊麻利地按了個手印。至於,等高二狗他們走了後,他婆娘被揍了個五顏六色、慘嚎連連,這裡就不再細說了。
同劉白菜家同病相憐的還有黃嫂子和朱嬸家,經過高二狗和佰子蘇他們一番折騰後,這兩家也都先後償還了一部分財物。
不過那兩位刁婦在家都挨了好幾頓暴打,一出門還被路人指指點點。
三人一時間成了過街老鼠,再不敢拋頭露面,只得每日躲在家中伏低做小,根本就沒辦法出來禍害別人了。
解決了三隻煩人的蒼蠅,又拿回了一些嫁妝後,孟嵐琥手裡又多了點錢。她的嫁妝本來就沒多少,這次分了辛苦費後,拿回來的是一些沒用完的布料和不少小家具物件。
那些布料在普通人看來很不錯,可虎嬤嬤完全看不上眼,而且還是被別人摸來摸去用剩下的,乾脆一股腦被她送進了當鋪,換了一兩多銀子回來。
那些小物件她選了些實用的留下,至於剩下那些只能擺著看兩眼的也被某人賣了出來。
這麼一倒騰後,孟嵐琥手裡又多了近三兩銀子。她尋思了一陣後,買了一兩銀子的木炭和一兩銀子的油布。又花了兩百文請了泥瓦匠給家裡的房頂修補了一番。剩下幾百文錢最後變成了三口大水缸塞進了廚房和柴房。
如今,某人手中只餘下應急的二十兩銀子,再沒有多的私房錢了。至於泰某人給的家用,那可是每天都要報賬的,少了一文,那傢伙都能給你查出來……
轉眼,到了七月。這一日,泰藹鑫歸家時,緊皺雙眉。
晚飯後,孟嵐琥開口問到:「相公,今日可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泰藹鑫此時心情略微好了點,答到:「今日,衙門裡傳來了消息,白崗縣連降了五日暴雨,那裡的河水很可能就要漫過堤壩了。」
&家的,隔壁泰家的孟大妹子都已經昏迷三天了,我看這次是真不好了。」張嫂說著就嘆了口氣。張屠摟著胖乎乎的婆娘沉默了一會,接口道:「明兒你過去看看,能幫點啥忙就搭個手吧。」「哎,那也是個可憐人,活著真是挺遭罪的。」張嫂想著泰家那些事,不由得為自己感到了幾分慶幸。
而終於熬過了魂體互斥階段的孟嵐琥,在這寂靜的深夜中緩緩睜開了眼睛。
&和十年啊……」孟嵐琥在心中默默念了一聲。回想起她上輩子在宮中經歷的那些腥風血雨、陰謀詭計,以及死後化作遊魂時看到的宮中眾人得知「虎嬤嬤」死訊時,那興奮喜悅的模樣,她無法控制的嘆了口氣。
誰知這嘆氣聲驚醒了一直趴在母親床前的五歲幼子,博哥兒。「娘親,是你醒了嗎?」帶著哭音的稚嫩童聲在這靜夜中響起,也打斷了孟嵐琥對上輩子那些事情的回憶。
而一同趴在母親床榻邊的三歲阿妹似乎也要醒了過來,嘴裡發出斷續的哼哼聲。
孟嵐琥借著窗外的月色,看到了床前那個瘦小的身影,她心中感到一陣酸澀,於是用力應了一聲:「博哥兒,是娘醒了。」
這句話仿如綸音佛語般,讓那滿心憂懼的幼子欣喜異常,他湊上前來伸手探了探娘親的額頭臉頰,當觸碰到那乾燥脫皮的唇角時,博哥兒連忙轉身朝桌案跑去。
他熟練地踩上小凳,踮腳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下了凳子,轉身朝孟嵐琥走來。邊走還邊說:「娘親,現在沒熱茶了,您先喝點冷水潤潤口,我>
孟嵐琥沒等他說完,費力的伸出手接過了水杯,探身起來,「咕咚咚」幾口喝了個精光。然後她啞聲說到:「博哥兒再給娘倒杯水來,還渴。」
博哥兒有點猶豫,想了想說:「好的,但娘親要慢點喝,這水是冷的,喝太急不好。」說完轉身又去倒水。
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身為這糟心事一大堆的泰家長子,雖然才五歲幼齡,泰祥博也儼然一副費心操勞的小大人模樣。
兩杯水下肚,孟嵐琥感覺緩了過來,正想安撫下幼子,誰知睡得迷糊的小閨女竟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她愣愣地看著娘親喝完了水,把杯子遞給了哥哥,這才反應過來,「不是做夢!娘親,真的醒了!」
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