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根本不值得當初的家主真心對待。
他從成年之後便開始籌謀,為了讓顧家嘗到當年他所嘗到的痛苦,只留了一個顧安童,他從來沒有想動過她。
打從心底的,他還是那麼喜歡她,甚至……不願褻玩。
顧安童聽著陸啟岩痛苦的訴說,眼睛都睜的極大,她從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一個事情,她一直以為就是陸啟岩和陸雨琳兩個人無家可歸,而作為當年和陸家感情極深的顧家,是絕對要伸出援手的。
她顫聲說:「即便這樣,那也是上一代的事情,而且你必須承認,是陸家做了那種事情……」
「所以就活該被自己的親密朋友直接捅出去嗎?而不是採取勸導的方法讓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陸啟岩歪著頭,唇畔揚起一抹冷酷的笑意,「在那個年代,我們家這罪就是罪大惡極,可是放到現今,你覺著會到家破人亡的地步麼?」
顧安童不知道。
她甚至無法判斷誰對誰錯。
誠然,陸家是錯了,但真的錯到那種地步嗎?
又或者顧家的家主當年一定要用這樣的手段去對付自己的朋友嗎?
可是無論誰對誰錯,這件事已經牽扯到了後輩,甚至於讓她從此失去了最和睦的家,讓她的父母離異,讓顧氏集團幾度落入他的手中。
「我把這些一件件的做了。」陸啟岩在她的面前輕輕劃著一條條的線,「一件一件,將他們和你割開的時候,其實我的心也在痛。但是我告訴我自己,仇恨是我的,要報復也是找他們,而你,和他們無關。我會給你幸福,因為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想要護著的人。」
顧安童感覺到他的手已經溫柔的撫在了她的額邊,因為心慌,她甚至下意識的直接避開,這動作讓陸啟岩長久的停在原地。
「到了這樣的地步,你覺著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麼?」顧安童聲音漸漸柔軟了下來,也或者意識到顧家曾經對陸家的傷害,她不想和陸啟岩大聲叱喝,如果他骨子裡還有善良,她想試圖勾起這份善良,「陸啟岩,又或者我還能再喊你一聲陸哥哥。你放我離開這裡吧,你明明知道,我們之間根本是不可能的。」
陸啟岩的聲音更柔,「我知道你恨我。其實我也知道我做了很多的髒事,我這個人,早就已經腐爛了。安童,就像是曾經我們陸家家主那樣,他是在等著被救贖,然而你們顧家的家主卻直接將他踩向了地獄。如果今天,我也想和你說,我在等你的救贖,你願意救我嗎?」
顧安童顫抖著聲音回答:「我願意,可你願意放棄你現在做的這些事情嗎?」
陸啟岩的眸子微微暗沉,「你覺著呢?我已經說過,這本來就是你們家欠我的。」
忽然間,電梯的鈴聲大作。
也不知道是誰在外面喊了聲電梯是不是有故障要修,身後的電梯門居然鬆動開來,顧安童徑直跑了出去,臉色嚇的早就已經慘白慘白。
她聽見拐角處江暖說了聲「還不快跑」,顧安童幾乎沒有多想,直接轉頭拿著包衝進了樓梯里,順著樓梯往下爬。
陸啟岩陰沉著臉,一步步的往外走著,到了門口以後,有員工經過,隨口喊了句「陸總」,他的面色已經恢復如常,對叫他的人微笑著回應了聲。
顧安童生生跑了十幾樓,當她跑到一樓的時候,腳都有點發軟。
她蹲在角落裡歇息的時候,眼前出現一瓶礦泉水,她隨手接過後,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江暖靠在牆邊,眼中沒有任何的熱度,「你就不怕我毒死你?」
顧安童涼涼的笑了笑,「你如果想毒死我,剛才就不會救我。」
「你憑什麼覺著是我救你。」江暖扭過頭,嗤笑了聲以後搖頭說:「我是不想他和你有任何的瓜葛,因為他是我男人,你懂麼?」
顧安童喝了幾口水以後總算是緩過勁來,「好吧。那謝謝了。不過我覺著你應該是想通了。」
江暖望著遠處的馬路,馬路上車水馬龍,而她的心卻空洞洞的,「我本來還是覺著,應該弄死你,弄死你的話他就不會成天成天的想著你,甚至於在我的面前喊你的名字。後來我發現,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他估計也活不了……所以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