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輕盈打斷了顧安童的話,「你不知道我心裡有多介意。」
顧安童反問她,「難道不是煎熬了這麼多年回到他身邊更重要麼?至於過程中發生了什麼,誰也控制不住不是麼?再說,你介意他,難道你和杜唯真之間就很乾淨嗎?你覺著這對他公平?」
顧安童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她為什麼變成了任輕盈和司振玄之間的開導員,「其實我也不是很理解你,既然那麼愛司振玄,甚至介意他和我有沒有過那些事情,那你卻還和杜唯真之間保持著藕斷絲連的關係,這又要怎麼說?」
顧安童的連連逼問讓任輕盈小臉白白的,她半天后才輕聲回答:「將心比心,你能不計較麼……」
「我連人都見不到,你讓我計較什麼?」顧安童本來還挺可憐這個女人的,覺著她在杜雲森那裡過的很不幸福,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這樣逼問自己又有什麼意義?
「對不起。」任輕盈不想告訴顧安童的是,如果她知道了司振玄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所作所為,就知道任輕盈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顧慮和錯覺。
任輕盈猛然間站起,有點激動的問:「所以你真的不能告訴我嗎?」
顧安童被任輕盈突然間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直視著這個嬌小而又柔弱的女人。
她一定是被杜雲森折磨瘋魔了,否則為什麼總是揪著這樣的問題不放。
顧安童也是有氣性的人,她在這段感情上原本就已經節節敗退,現在還被任輕盈找上門來問她和司振玄到底有沒有那種關係,這讓她怎麼忍受得了?
「任小姐,麻煩你能別這樣嗎?」顧安童忍住心裡頭的鬱結,索性扭過頭不去看她,「如果你非要問個明白,那我也就索性和你說個明白,對,我和司振玄是夫妻,夫妻之間每天同床共枕,你覺著清清白白有可能嗎?那不是司振玄有問題,那就是我沒有吸引力!」
任輕盈聽著顧安童那麼強硬的話,身體在輕輕的顫抖著。
她那個模樣看起來很可憐,如同風中殘燭。
「是你一定要問個究竟,你想聽我說沒有,我也可以繼續說沒有。」顧安童輕輕哼了聲,「可是我覺著沒意思,你們,都很沒意思。」
任輕盈喃喃自語著:「所以……你之前是騙我的,你居然騙我。」
顧安童深吸了口氣,上前去把門打開,「外面的雨差不多了吧。任小姐早點回去吧,你可以喊杜唯真來接你,別喊司振玄,免得被他知道我在這裡。別逼我太緊,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回去找他,我想,你就是擔心他和我破鏡重圓吧?真想不到,我在任小姐心裡,居然這麼有威懾力。」
一句話說完,她靜靜的看著任輕盈。
任輕盈忽然間衝著她笑了,那笑容觸目驚心的,「顧小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你真是個好人。」
顧安童沉了沉心情,「好人這個詞其實一點也不好,有時候,我寧肯做個不擇手段的賤人。」
任輕盈走到門邊,忽然間又扭頭,牽強的扯了一絲微笑,「你知道嗎?他做夢都在喊你的名字,所以我才不高興的。」
任輕盈離開,顧安童站在窗戶邊上,靜靜的看著一個男人持著傘接她,那人似是感覺到了有人的視線,抬頭,顧安童一把拉上帘子,牢牢的閉上眼睛。
杜唯真。
如果杜唯真真的和司振玄關係不錯,他絕對不可能私下幫助任輕盈來找自己。
這個人心態好奇怪,顧安童微微蹙了眉,他不是喜歡任輕盈的嗎?
任輕盈來找自己的目的,他不知道?
可是剛才相互觸及的那一眼,她並沒有讀懂太多的訊息,只是轉過身靠在牆上,頭腦還一陣陣的發麻。
——他做夢都在喊你的名字。
難道說,他們的關係已經進展到那一步了嗎?
顧安童摸著自己的心口,沉靜了兩個禮拜,你還看不透這樣的事情嗎?
他和你……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
不管是司振玄還是謝劍晨,又或者是顧家,都暫時要遠離你的世界。
回到臥室,顧安童打開電腦,為了讓自己不去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