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談羽甜朝那邊望了一眼,那是秦莫深在這一層的辦公室,她這才上噓一口氣,撫了撫自己的胸口。
秦莫深可以離開身邊,是不是說明華慕言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她知道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談羽甜覺得稍稍有些欣慰。好奇再次驅使下,談羽甜一邊四下張望著一邊靠近了那扇門。
這病房的門或許是因為秦莫深的疲憊離開而留了一個很小的縫隙,談羽甜靠近再靠近,用偏光掃視著房間裡的一切,但是她的視線受到阻礙,能看到的也只是很小的一個範圍,當目光落在扣著大大呼吸器的華慕言臉上,談羽甜的心如同萬箭穿過一般。
她顫抖著手推開了病房的門,縫隙更大了一些,談羽甜一眼就看見了在床頭不遠處一張靠背椅上,雙手交叉在腿上,打著瞌睡的顧承允。
談羽甜雙眉擰在了一起,怎麼辦,顧承允還在自己是萬萬不能進去的。她一邊想著一邊向後退去,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個牆角處。
……
一陣車子的晃動聲在安靜的走廊上顯得十分的突兀,一身雪白護士服,嘴上一個大大的口罩,這護士就連一頭青絲都被規矩的收在了帽子裡。她推開華慕言的房門,熟練的把車子一轉去了病床的邊緣。
顧承允一驚從夢裡醒了過來,她看著眼前的故事先是一愣,然後奇怪的問道,「這麼晚還要打針?」
護士側過身體,在推車上撿著一些醫療器具,「秦院長有交代,夜裡要加一側身體數據測量。」這樣的工作對於小護士來說簡直輕車熟路,她先是用雙指在華慕言的脖頸處輕探了一下,然後拿下扣在他臉上的呼吸器,把一直新開封的溫度計送進了他的嘴裡。
這房間本是陰暗,顧承允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一聽是秦莫深交代的,就放心了下來。「那有勞了。」
護士點點頭,體溫,血壓,含氧……進行著一系列的動作。只是動作進行到了一半,護士突然開口說道,「這位先生,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打一盆熱水?我發現患者的背部有一些僵硬,如果不及時幫忙活動一下的話,長時間臥床可是要生褥瘡的。」
顧承允是個大男人哪裡懂這些,他帶著倦意起身,端著一隻盆就走出了房間。幾乎是他前腳剛出房門,這小護士身子一攤,就坐到了地上。
因為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就扶著床邊低聲的抽噎了起來。她就是喬裝而來的談羽甜,還好自己以前給華慕言做過私人的護理,所以才瞞得過顧承允的眼睛。
她只是簡短的哭了幾聲,就覺得自己已經再沒有時間了。起身後,談羽甜拿下了臉上大大的口罩,一張慘白的小臉暴漏在了空氣中。
眼前的華慕言,渾身傷痕累累,是談羽甜為他做檢查的時候發現的,就連頭頂都破了一個好大的口子,這哪裡是病重,分明就是被人襲擊的,談羽甜腦子裡一片混亂,這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會被人打成這樣,又是什麼樣的人能對這麼有能力的華慕言下手呢?
冰冷的小手擦過華慕言的臉龐,每划過一寸,她的眼淚就多流淌了一分。該走了,但是一眼一眼,談羽甜根本不捨得將目光移開,「保重,你要快點好起來,我在每天的晨報里等著你的消息。」
談羽甜雙目閉緊,削尖的下巴仰到了半空,但是依舊止不住汩汩落下的累,下一秒,她奔跑者衝出房門,朝來時的方向狂奔而去。
病房的門再一次被打開,顧承允望著滿眼的狼藉怔怔了好半天。「那護士呢?」顧承允自然自語一句,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不快。
裝著七七八八東西的車子歪歪扭扭的扔在床頭,華慕言胸口的被子被揭開,呼吸器也被拿了下來,但是那護士卻不見了。
或許是去取別的東西走的著急?顧承允放下熱水盆,再次回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就這麼靜靜的等著,3分鐘……五分鐘,直到十分鐘過去了。顧承允憤怒的起身朝床邊走來,先處理好華慕言,然後掉頭走出了房間。
「你給我起來!」被子一掀開,秦莫深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難道出了什麼事情!」秦莫深一下子彈坐起來,瞪大著雙眼看著眼前的顧承允。
「你們醫院的護士怎麼這樣?半夜來給阿言測量身體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