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的酒館自然比不上京城雅致,熱鬧卻毫不遜色。
這年輕男子正是阿飛。
阿飛進了酒館,叫了酒菜坐到角落裡喝起來,默默尋找著目標。
臨窗的條凳上大馬金刀坐著一個漢子,那漢子大口大口喝著酒,面前只有一碟花生米。
漢子喝的酒,也是廉價酒。
阿飛端起好酒與才上的一碟醬驢肉來到漢子面前,把酒菜往桌上一放,笑道:「一個人喝酒太無趣,我看老哥比較投緣,咱們喝一個?」
漢子瞅了阿飛一眼。
通過他眼底通紅的血絲與朦朧眼神,阿飛可以料定這漢子已經喝了不少了。
「喝一個就喝一個。」漢子是個痛快人,毫不忸怩端起酒杯與阿飛碰了碰杯,一口飲盡後夾了一筷子醬驢肉吃起來。
漢子把噴香的醬驢肉狠狠嚼了咽下,一拍桌子:「痛快,好久沒吃他家的醬驢肉了。」
曾經有品級的武將,卻因為未婚妻突然自盡陷入了無盡悲痛中,很快就丟了差事。如今人們叫他一聲秦將軍,不過是叫順口而已,甚至有些人隱含著調侃。
不是所有人都欽佩男子對未婚妻至死不渝的感情,往往這種行徑感動的是女子,而大部分男子則會嗤之以鼻。
為了一個沒過門的婆娘把自己弄到這個境地,實在是沒出息。
漢子與阿飛屢屢碰杯,風捲殘雲吃完了一碟子堆得厚厚的醬驢肉,抹抹嘴站起來:「飽了,謝了。」
眼看漢子踉蹌著往外走,阿飛沒有說什麼,略坐了一會兒結賬追出去。
「為什麼跟著我!」漢子忽然扭住阿飛的胳膊,把他抵到牆壁上。
阿飛吃痛咧了咧嘴,卻沒叫出聲來。
吃過阿蠻那一簪子的痛,現在好像覺得尋常疼痛都不算什麼了。
「你是誰?」漢子怒視著阿飛,眼底恢復了清明。
這個小子可不像那種沒骨頭的混子。
有的人喝醉了,不是喝的酒超出了他的酒量,只是他想醉了,眼前漢子便是這樣。
阿飛直視著漢子,忽然笑了,問出一個奇怪的問題:「老哥識字嗎?」
漢子愣了愣,點頭。
一個古怪的年輕人,一個古怪的問題,漢子隱隱覺得他痛苦而又麻木了十幾年的生活將要改變了。
「識字就好。」阿飛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了過去。
漢子看了阿飛一眼,接過信抽出來對著光線看起來。
只看了一眼,漢子神色就發生了劇烈變化。
他幾乎是渾身顫抖著把信看完,一把揪住阿飛的衣領:「你到底是誰!」
阿飛咳嗽了幾聲:「老哥,你快把我脖子勒斷了。」
漢子略鬆了鬆手,嘴唇依然抖個不停。
阿飛見了漢子神情,竟從心底生出巨大恐懼來。
他毫不懷疑,這個漢子真敢殺人的!
姜姑娘的錢果然不好拿啊。
阿飛欲哭無淚,默默安慰自己:老婆本都輸了,不賣命賺點銀錢將來怎麼辦?
「說,你到底是誰!」
阿飛整個人都貼在牆壁上,後背冰冷堅硬。
「我只是個跑腿的。」
「那這信呢?信是誰寫的?」
阿飛搖搖頭:「這我不能說,而且我除了會數錢,也不識字。不過寫信的人有話帶給你。」
「他說什麼?」漢子開始暴躁起來,「他說什麼?」
信中揭露的真相足以逼瘋一個尋找了真相十幾年的男人。
「咳咳咳……她說……信不信隨你,事情過了這麼多年,她沒有證據。你想要證據,只能自己撬開關鍵人物的嘴了……」阿飛說完,險些哭出來。
總覺得帶來這樣的口信跟找死差不多。
只不過他真的不識字,別說沒膽子偷看,就算看了也不知道信上寫的什麼,更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
「那他為什麼會知道?」
阿飛翻了個白眼:「我哪知道啊!我要是這麼能耐,那跑腿的就不是我了,老哥你說對不?她只是說,她與此事無關,機緣巧合得知而已。」
漢子低頭把信一個字一個字又看
第59章 報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