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清揚也不客氣,和李響並肩而行,直入大堂。雙方分賓主落座後,李響又吩咐上茶,之後才問道:「風老久不履江湖,今日到我黑木崖,不知所為何事?」
風清揚道:「東方教主,何必明知故問?我這次來只想知道,教主的《獨孤九劍》是從何而來?」
李響笑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上次專程到華山,就是想與風老切磋一下劍法。不想恰好見到風老將劍法傳授給令狐沖,本座見獵心喜,就偷聽了兩耳朵。」
風清揚勃然色變,李響的劍法真的是從他這裡偷學的,而他竟然毫無所覺,這豈不是說,李響的武功已經在他之上?但他只是稍一定神,還是說道:「東方教主,偷學武功可是江湖大忌,你身為當即江湖的黑-道領袖,卻行此無恥之事,難道不覺得慚愧嗎?」
李響很痛快的搖頭道:「不覺得!你也說了,我是混黑-道的,你是華山派的,你我是死敵。對敵人,還需要講究江湖規矩嗎?要是你們華山派講規矩,就不會用詭計害死我神教十餘位長老了。他們的枯骨可還在你華山思過崖的山洞裡,不曾收殮呢!」
風清揚嘆道:「既然如此,老夫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手底下見真章吧!不知教主是想與老夫單打獨鬥,還是讓手下一擁而上?」
李響笑道:「華山派雖然卑鄙無恥,但你風老是個例外,本座願意給你個公平較量的機會。就由本座與你單打獨鬥,不管輸贏,其他人都不會插手。」
風清揚終於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好!東方不敗果然是個人物!既然如此,那就請吧!」
二人出了大堂,來到外面的空地上,距離十丈相對而立。其他日月神教高手都湧出來,站在周圍興奮的圍觀。這樣高水平的決鬥可是難得一見,大家都是練武之人,有機會親眼觀摩,豈能不興奮?
李響此時也同樣興奮的很,緩緩拔出軟劍,輕輕一抖,將內力灌注進去,讓劍身挺的筆直,擺出一個起手式,說道:>
風清揚卻只是將青鋼劍隨意的提在手中,說道:「你先出手吧!」
李響微微一笑,知道風清揚並非托大,而是《獨孤九劍》就是後發制人的劍法,於是說道:「有擅了!」
話音未落,李響身形一閃就來到風清揚身前,一劍平平刺出。這一招李響並沒出全力,只是讓風清揚適應一下自己的速度。風清揚果然被他嚇了一跳,長劍彈起,刺向李響手腕。李響身形再閃,到了風清揚身後,軟劍順勢掃向風清揚脖頸。風清揚縮頭藏頸,反刺李響的小腹。
兩人的招數都是不擋不架,招招搶攻,看似兇險無比,但實際上兩人還在互相試探階段。三招過後,雙方都對對方的實力有了大致的了解,李響就開始全力發動了,身影化作虛幻,圍著風清揚從四面八方狂攻。而風清揚站在原地幾乎不動,只是將一柄青鋼劍向前後左右刺出,似乎是在獨自練劍,而且還是很拙劣的劍法。可偏偏就讓李響無論怎麼搶攻,都攻不進風清揚劍光守護的範圍。
兩人一個極繁,一個極簡;一個巧妙,一個笨拙。可卻始終勢均力敵,不相上下。讓周圍的日月神教高手看的嘖嘖稱奇,每一招每一式都讓他們目眩神迷,渾然忘我。
李響繞著風清揚打轉,看似占據了絕對的主動,但實際上風清揚給他的壓力絕對不小。他感覺自己現在根本停不下來,只要動作稍慢,就會被風清揚壓住,再也脫離不開;而風清揚此時也是差不多的感受,他只覺得只要放鬆一點,就會被李響水銀瀉地般的攻勢攻進劍圈,讓他萬劫不復。所以兩人都不敢有絲毫懈怠,漸漸的都額上見汗,渾然忘卻身外的一切,眼中只剩下對手和對手手裡的劍!
在這樣的壓力下,李響已經沒辦法思考此時該用什麼武功,什麼武功該藏拙,只能憑著本能出劍。不知不覺中,他一直無法融合的《葵花劍法》、神足通、《太極拳》開始不自覺的應用出來。
當他發覺到這一點時,只覺得渾身上下無比暢快,頓時晉入一種無法形容的境界。他明明在和風清揚拼命,但卻感覺自己身在局外,用俯視的視角看著場中爭鬥的兩個身影。他的心中無思無念,頭腦無比清醒,也無比冷靜,沒有生死一瞬的恐懼,也沒有悟通一個武學難題的興奮,有的只是觀察、思考、記憶、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