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往東陽林谷。
一連十日,當鍾夏落在東陽林谷時,險些腿一軟,雙眼一黑,幾乎暈倒過去,調息半天,強自打起精神,朝著罡雲塔前去。
這一次,鍾夏摸了摸身上,只得苦笑一聲,拿出幾件靈寶級法寶,讓這守塔人,多賺了幾塊靈石,直衝罡雲塔第九層而去。
一如概往,自第三層,已經無人存在,鍾夏享受著孤獨的樂趣,慢悠悠走上第九層。
轟!
端坐在出口,鍾夏將身上的罡引放出,頓時牽引了無數的星河罡氣,白天轉眼變幻成星夜,幸得此下六層,都空無一人。
此一端坐,枯如石像,整整一年時光,鍾夏除了進食,就是修練。
當鍾夏終於凝夠了星河真罡時,直接倒在罡雲塔中,呼呼大睡起來,直到足足七天之後,他才一陣悠悠的醒來,略一修練,恢復了全盛的狀態。
「此一舉,真靈若成,我便有資格開始縱橫馳騁,天之下大,大可去得!」
調整最細微的一絲狀態,鍾夏胸中豪氣如雲,體內所有的力量,都開始鼓盪起來,似乎也明白,這是一個最兇險、最重要的時刻。
依照九曜星辰訣的功法,鍾夏端坐塔中央,閉目淨坐,洗淨垢污,空盡元神。
不知時光逝,但見鍾夏睜開雙眼,全身的星辰之力,湧現周身,化成一片十丈星空,浩淼深沉,無盡神秘。
九曜星辰環,自左眼開始,一枚枚接連飛出,漸漸的演化九顆碩大星辰,環繞鍾夏而周行,皆做膜拜之姿,甘為附屬。
一身法力,散盡十丈方圓,鍾夏空餘肉身神魂,但見雙眼淡漠,睥睨神秘。
不知再多久,鍾夏意念盡數散出,化成點點絲縷,附於這十丈天地,每一寸、每一分,充滿了每一個角落,將一切變化掌握其中。
此時此刻,意念推動星空,九曜星辰環與這片星空,緩緩旋轉起來,如同一片完整的星雲謎團。
星雲宛如大磨,攜無邊巨力,一點點的從鍾夏的雙腳磨起,饒是堅如金剛石、勝過磐盤木,在不知歷盡多少歲月的星雲大磨下,亦開始散成點點的血肉粉未。
尋常道人,至一劫不過如風暴,轉瞬既過,痛苦如一千零八式凌遲酷刑。
唯有鍾夏走的是以器力證道之路,如今浮立於星雲中,雙目眼淚不受控制默默流下,任憑星雲大磨點點的磨碎肉身,同時如有一把無鋒鏽鋸,一下一下,慢慢的在鮮嫩的心上,來回的鋸拉。
此中痛苦,無人能道明,唯有鍾夏知道,但此役過後,他永遠不想再嘗試一次!
天下萬般刑罰加諸於身,如萬蟻噬體、萬鬼噬體,在此之後,亦只當不過如此,若讓他去赴湯蹈火,亦可笑笑踏過。
此一舉,耗時無數,但鍾夏沒有了一切的複雜念頭,他的肉身,只留下了半顆頭顱,一雙眼睛,已經真正的淡漠,難以看見半點波動。
一縷星雲大磨也無法磨碎的念頭,飄飄蕩蕩的落在星雲中央。
那縷念頭,正是人之根本,一道先天不滅靈光,保持著人如嬰兒時的最純淨念頭,乃是所有修道人最後的追求,赤子之心。
而所有的執念、信念、慾念,都在星雲大磨中一點點的被磨碎,重演他的一生。(未完待續)
第226章 奪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