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笑不得——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師父了,天生一副討人厭惡的長相,又邋裡邋遢的不注重形象,還不會說話出口則傷人,總是愛在普通人面前擺出一副高人的架子,在徒弟面前擺師父的架子。好在是他有真事,而且人品不錯,心眼兒好,不然的話,有一百個徒弟也都得讓他那張臭嘴給氣跑了。
張麗飛一邊跟在蘇淳風身旁走著,一邊問道:「淳風,那人是誰啊?」
「初中時,在王啟民老師的辦公室見過一次。」蘇淳風表情隨意地說道:「好像是王老師的朋友,說話神神叨叨的……」
「哦。」張麗飛點了點頭,也沒怎麼懷疑。
王海菲問道:「他說什麼你該叫王啟民老師師父,是啥意思啊?」
「我哪兒知道?」蘇淳風一臉的無辜,道:「所以我才覺得他有病,說話顛三倒四,都聽不明白。」
「嗯,我也覺得他怪怪的。」王海菲撅起嘴又扭頭往回看了看,卻見入目處皆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然看不到龔虎的身影,只有跟隨著龔虎的那位高大男子,還能在人群中若隱若現地露出腦袋來。
張開達夫婦和陳秀蘭,在旁邊聽著孩子們說話,也沒怎麼在意。
如所有賞燈遊客們一樣看起來悠悠閒閒的蘇淳風,在從那名疑似陳典的青年身旁走過的時候,貌似不經意地和對方對視了一眼,忽而橫眉瞪眼像個被人踩到腳的小痞子似的,憤怒地挑釁道:「看什麼看?」
青年扭過頭去沒有吱聲。
這名青年,正是金州縣臥歲鎮陳典。
看似膽怯而避開蘇淳風視線的他,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剛才對龔虎沒有絲毫客氣和尊敬之態,驕橫跋扈,又無端對自己挑釁的少年郎,似乎因為挑釁後對手不敢吱聲,從而感覺在同行的女孩子面前頗有面子般,得意洋洋地走了過去。
年少輕狂,早晚吃苦頭……
陳典冷笑著腹誹了一句,邁步往前走去——他可沒心思和功夫,去和一個陌生的毫無干係的少年郎嘔氣打上一架。
「淳風,你剛才幹什麼呀?」王海菲小聲責怪道。
「像個小流氓似的。」張麗飛嗔怪著。
走在前面的陳秀蘭也有些疑惑和不滿,自家兒子平日裡可不是這種好惹是生非的小痞子模樣啊,今兒個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地就與人橫眉瞪眼地挑釁……於是她扭頭斥道:「小風,以後可不許這樣了啊。」
「那傢伙直勾勾地看麗飛和海菲,明顯沒安好心,所以我得警告他一下。」蘇淳風理直氣壯地說道。
「哦,這樣啊。」陳秀蘭釋然。
張開達和徐香心頭原因為剛才蘇淳風的言行,從而對他生出的些許不滿之意,也隨即煙消雲散。
小伙子很勇敢,不錯!
而此時的蘇淳風卻在心裡暗暗驚訝著。他剛才是故意瞪視那名青年並發出挑釁的,目的,是為了認真地觀察對方的眼睛,並感應對方身體上流露出的那一絲明顯被刻意掩飾過的術法氣息,同時又不會引起對方的懷疑。現在,他已然能夠肯定——這傢伙,果然是靠術法來催生出的強悍戰鬥力。
所以,他十有就是陳典。
而今晚上施術收集惡虎戾氣的術士,和在金州縣第一高中學校女生宿舍樓後施術的混賬術士為同一人的可能性,也愈發高了。
現在,蘇淳風並不擔心龔虎的安全。
因為有了自己的提醒,以龔虎目前的術法修為,肯定能看出來這個可能是陳典的青年,受到術法催生從而擁有強悍的戰鬥力。而在龔虎有所準備的情況下,這個個人戰鬥力超強的人物,想要再襲擊龔虎得手,可就沒那麼容易,說不定還得栽進坑裡面呢。要知道,龔虎身邊,還有一位身材魁梧高大,個人武力不弱的二徒弟許萬發。
如陳典這種受術法催生出強悍戰鬥力的人,遇到早有準備的龔虎,一旦發動襲擊的話,就會被龔虎施術輕易破掉他身上賴以擁有強悍戰力的術陣。
幾分鐘後……
龔虎和許萬發在輕紡路口左轉,溜溜達達地往許萬發的居住地走去。
陳典在人群中稍稍停留了一會兒,便遠遠地跟上。
走了大概有一百米遠,陳典加快了步伐,在樹木枝椏遮擋路燈光線形成的稀疏陰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