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不怪念念背棄而去,但是他不願自己捧在手心中的人被別人棄如敝履。
「一少主,樊雨對少谷主之位全無興趣,只是師命難為,形勢所迫,做個送死的炮灰罷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羽清自顧自拿起桌上的茶水便喝,也不提防是否藏毒,全然像是在多年老友面前一般「人死不過頭點地,可是自己千恩萬寵用性命換來的女人也成了他人的陪襯,你當真甘心?」
「一少主好一個誅心的本事。」樊雨自嘲的笑笑,想來也是,如果這一少主只是要自己的命,從她避開所有暗衛悄無聲息潛進這屋子的時候,自己只怕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魯衛凡已死,天選之賽,我有八成勝算。」羽清並不著急,只將被子送在面紗下,慢慢喝著杯中的茶水,「你倒戈,便有九成。」
「然後呢?」
「然後,一個堂堂正正的少谷主,想保下一個人,大概不難。」面紗下的表情藏得太深,但一雙澄澈的眸子總給人一股真誠之感「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也從不想當什麼少谷主,更不想做什麼嗜殺之人,但是沒有選擇的,不只有你。」
樊雨垂著眼,並不接話。
「人心底總有一些東西不容碰觸,每一個人都有自己想守護的那個人。」
「我最後再問一句,那元嬰境界的第一堂柳陽,可是死在你手?」想要他下注,總得弄清楚這盤子上究竟有多少籌碼。
「一對一,不惜代價的話,我能戰他兩個。」
樊雨終於抬起頭,看著羽清眼底閃爍的星芒,淺淺的笑了「望少谷主記得今日之言。」
文賽宮和主宮的結盟並沒有傳進第三個人的耳朵,甚至連兩宮的屬眾也是如往常一般互相提防。落霞宮的第七少主仍然信心滿滿覺得小小花坊棋子逃不出自己掌心,也一時沒有動作。倒是勢力最強的武坊兩位少宮主終於坐不住。
不知從哪裡得了消息羽清外出不在宮中,浪琴宮和九明宮聯手夜襲主宮。
四少主於沫沫一身戎裝站在浪琴宮屬眾身前,逐一詢問兩宮八個隊長準備情況,氣勢雄然,頗有一番巾幗不讓鬚眉的意思「主宮情況已然摸清,裡面不過五十名侍衛,一少主羽清不在宮中,只一個第七堂冰若,雙拳難敵四手,我浪琴宮和九明宮兩百餘人在此,定要將之斬殺!」於沫沫神色一正,嚴肅的眼神自面前四人身上一一掃過,「明日清晨,我不希望聽見主宮中還有人活著的消息!」
「是!」眾人大聲應道。於沫沫微微一笑,揮了揮,轉身離開。
幾個隊長互視一眼,也不言語,依次走出隊伍,只是各懷心思。
深夜,丑時,主宮宮門前。
一名侍衛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疲憊的雙睛,漫不經心地看了看四周。
「醒醒神,我們擔負的可是主宮的守衛!你這樣子怎麼禦敵宮門之外?」一名首領模樣的侍衛踢了那人一腳,向兩旁的六人喝道。
「得了吧,頭兒,這都什麼時辰了?少谷主都不在殿裡,誰會這個時候過來。」先前那侍衛挨了一腳,苦著臉,說道「也是我們倒霉,平白無故就被扯進這天選之賽,神仙打架的地方,為什麼要我們跟著陪葬。」
「什麼時辰?別忘了前兩天久長宮和浪琴宮偷襲的事,人家可不管是什麼時辰!」那首領無奈地嘆了口氣,又道「我知你們難做,只是既然已然進了這天選之賽,除了全心全意輔佐一少主奪得少谷主之位,我們可還有活路?」只是話沒說完,卻看見面前的侍衛忽然間瞪大了眼睛,心中一驚,猛一回頭,一片紅色映入眼中,「噗」的一聲輕響,灑了首領一身的鮮血!
眼前,是一名第七堂出來的主宮侍衛,臉上的神情痛苦而扭曲,瞪圓的雙眼緊盯著那首領,似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一個字也發不出聲,張開的嘴裡洶湧而出大股和著內臟的鮮血,在這名緩緩倒下的侍衛身後,還有兩名侍衛,也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名清秀的少年靜立門前,看了看手中染血的長劍,略皺起眉,輕輕一揮,將劍身上的血珠甩落在地。首領不及多想,飛身後退,張嘴便呼。那持劍的少年卻並沒有上前阻攔的意思,只是將劍插回鞘里,漠然的看著主宮侍衛們集結。
鑼聲很快響了起來,先是零零星星,
第12章 夜襲主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