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想騙取咱們的好處啊。」
「騙什麼好處呢?」
「這……」
韓偉昌一時語塞了。可不是嗎,弗羅洛夫他們編了一個實力雄厚的謊言,目的是要與臨機集團合作,請臨機集團為他們提供工具機光機,人家可並沒有說不給錢啊。
據此前韓偉昌向趙興根了解到的情況,彼得羅夫工具機廠曾經請龍湖機械公司為他們生產過一些低端工具機的光機,也都是銀貨兩訖的。趙興根為了籠絡住這個「大客戶」,在最早的幾個訂單里給弗羅洛夫讓了不少利,算是吃了一些虧,但這也屬於正常的商業行為,弗羅洛夫並沒有觸犯法律。
既然對方並未違法,自己憑什麼扣人呢?
「老韓,你先不要打草驚蛇,還是把他們穩住再說。我現在就通知張建陽和老秦過來,咱們開一個小會,商討一下這件事情。」唐子風交代道。
張建陽和秦仲年很快就過來了,唐子風讓秘書熊凱關好了門,然後才把從肖文珺那裡聽到的消息向張、秦二人做了一個通報。
「什麼什麼,整個俄羅斯一年才生產100多台數控工具機,這怎麼可能呢?」秦仲年聽完這個消息,也是極度震驚,「小唐,文珺那邊沒弄錯吧?」
唐子風一攤手:「我也不知道。秦總工,你的人脈比我廣,你是不是可以現在就去打聽一下?」
「對對,我可以找人打聽一下。」秦仲年拍拍自己的腦袋,然後便掏出手機開始撥打電話了。
其實,要論人脈,秦仲年肯定是比不過唐子風和韓偉昌的,但他的優勢在於擁有一批技術領域的熟人,而這些人對於國際工具機界的技術和生產動態往往更為敏感。
在接連打過七八個電話之後,秦仲年的臉變得凝重起來,他收好手機,用一種傷感的語氣說道:「基本證實了,文珺說的數據是真的,俄羅斯的工具機產業,真的衰落到讓人不敢相信的程度了。唉,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搞成這樣呢!」
「是啊,想當年,蘇聯的工具機雖然說技術不如西方國家,可是畢竟也有那麼大的規模,我們都是得仰著頭看的。這才多少年工夫,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韓偉昌也跟著長吁短嘆起來。
秦仲年和韓偉昌的這種感慨,是唐子風理解不了的。唐子風大學畢業分配到機械部的時候,蘇聯已經解體了,俄羅斯正深陷經濟危機,沒有了往日的輝煌。在唐子風的心目中,俄羅斯也就是核武庫和颱風級核潛艇還能拿得出手,其他方面都是乏善可陳的。
但秦仲年和韓偉昌就不同了,他們都是工具機行業里的老人,前蘇聯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一個讓人感到有壓迫感的龐然大物,是他們孜孜以求要趕超的目標。雖說他們也知道蘇聯解體後俄羅斯的實力已大不如前,可終歸有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樣的俗語,他們在潛意識裡還是會認為俄羅斯是十分強大的。
正因為有這樣先入為主的印象,當弗羅洛夫在眾人面前吹牛的時候,大家多少還是相信了幾分。再加上雅科布所表現出來的一些技術實力,秦仲年便忘了去找自己的同行核實一下對方的情況。
「這件事,我有很大的責任。我是集團的總工程師,我對俄羅斯的工具機技術發展狀況缺乏清晰的了解,險些導致集團做出錯誤決策,我願意接受集團的處分。」秦仲年說。
「不不,這件事的主要責任在我。」張建陽搶著說,「我是常務副總,這麼大的一件事情,我沒有安排人去做深入的調查,以至於誤導了唐總的判斷,這個錯誤是我的。」
「秦總工,建陽,你們都別自責了,這件事,是我的責任……」韓偉昌又一次開始懺悔了。
「行了行了,各位都打住吧。」唐子風哭笑不得,「你們這是幹嘛呢,一個個弄得像是犯了多大的錯一樣。不就是被個俄國老騙子給耍了一下嗎,咱們一沒丟財,二沒丟色,就是白白招待了他們幾天,讓他們喝掉了一箱二鍋頭。
「建陽,這件事情上,你還是得承認我有先見之明吧?你說要拿五糧液來招待他們,是我力主換成了二鍋頭。就以這幾個傢伙的酒量,你算算,咱們省下了多少錢?」
秦仲年原本還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聽唐子風說得如此無厘頭,不由得「噗」地一聲就笑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