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衍生技術,對於其他工具機的開發也是有幫助的。
「但是,我估計這個過程會很長,十年八年都有可能。而且,需要的投入也是非常可觀的,一兩千萬的資金投進去,都不見得能夠產生出什麼明顯的效果。你覺得,你們臨一機能夠負擔得起這麼大的投入嗎?」
唐子風說:「負擔不起也得做。到清華來的一路上,我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造船業是勞動密集型產業,一向都是由勞動力短缺的國家向勞動力過剩的國家轉移的。
「日本在50年代中期造船量超過英國,成為世界首位,巔峰時期年造船量達到3000萬載重噸。80年代開始,韓國造船業迅速崛起,預計在10年內就有可能超過日本,成為新的世界首位。
「我們國家是勞動力極其豐富的國家,發展造船業是大勢所趨。今天康總工告訴我,說船舶工業公司的目標是到2000年的時候造船量達到250萬載重噸,但即便達到這個數字,也只相當於日本造船量巔峰時期的1/12,所以,中國的造船業發展潛力是非常大的。
「我預測,到下世紀的前10年,中國的年造船量有望突破3000萬噸。而屆時對於曲軸的需求將會是一個很大的數字。如果到那個時候,我們每造一條船都要等著韓國人給我們提供曲軸,我們就相當於把命脈交到人家手上去了,這種感覺是非常糟糕的。」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坐在他對面的肖文珺一直用一隻手撐著下巴,笑吟吟地聽著他的講述。在肖文珺看來,唐子風在認真的時候,還是顯得很博學的。他分析問題的格局很大,動輒能夠從全球的經濟史入手,對中國未來若干年的發展趨勢做出預判。
肖文珺曾聽唐子風介紹過自己大學時候的專業,那個專業的名稱叫做「計劃經濟學」。肖文珺一度對這個專業帶有幾分鄙視,覺得它已經落伍了,難以適應今天的市場經濟。
但與唐子風接觸的時間長了,她漸漸認識到唐子風的專業確有一些不凡之處。最起碼,這種高瞻遠矚的分析,就不是她這個機械專業的博士能夠做得出來的。
唐子風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當然不完全是來自於他的本科專業。事實上,單純按照理論推導,誰也不敢預言中國在20年後會取代日韓成為世界第一造船大國。唐子風的底氣,來自於他的穿越者身份,他知道,進入新世紀之後,中國的各項經濟指標都是火箭般增長的,造船完工量超過日本曾經達到的3000萬噸的數字,應當不成問題。
不過,唐子風的想像力畢竟還是不夠。在真實的歷史上,2010年中國造船完工量達到了6560萬載重噸,占全球的43%,首次躍居世界第一。2010年底,中國各家船廠手持造船訂單總計達到近2億噸。如果唐子風敢在康治超面前做出這樣的預測,老康估計第一時間就要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咱們要成為一個造船大國,曲軸的問題不能不解決啊。」唐子風用一句語重心長的話結束了自己的演講,博得肖文珺輕飄飄的幾聲鼓掌。
「唐廠長,我看你現在越來越像個官員了。」肖文珺說,「這種國家層面上的事情,怎麼輪到你這個小小的常務副廠長來思考了?難道你們局領導不考慮這樣的問題嗎?」
唐子風說:「局領導當然會考慮這樣的問題,但具體做事,還得靠各家企業。企業如果沒有積極性,局領導再著急也是白搭。我過去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罷了,現在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管。」
「你不會是因為和康總工打了賭,才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吧?」肖文珺不放心地問道。
唐子風自嘲地笑笑,說:「我和老康打賭,其實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認栽。但後來聽了老康介紹的情況,我就有點想解決這個問題了。你剛才不是說了嗎,要研製這種工具機,說不定要十年八年時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更得抓緊時間,儘早啟動。否則,等到一切條件都成熟了,我們再開始,恐怕在船等機、機等軸之外,又要加上一個軸等工具機了。」
「你能夠提供多少資源?」肖文珺問。
唐子風說:「我爭取聯繫三到四家工具機企業一同來搞,所有的實驗,我們這幾家企業都能夠承擔。經費方面,你剛才說一兩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