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的丈夫毛連方是市里某區商委的幹部,的確如唐子風猜測的那樣,是個吃軟飯的。他下班回家,剛進家屬區就聽說自己的老婆被一個廠領導打了,當即臉色就變了,嘴裡嘟嘟噥噥地表示要去找領導討個說法。可再細一打聽,毛連方的氣就泄了。
眾人介紹的情節頗有一些不可描述之處,話里話外似乎並不是那個名叫唐子風的廠長助理仗勢欺人,而是汪盈想在毛連方的帽子上染點春天的顏色,結果未能得逞。毛連方能為這種事情去向唐子風發難嗎?
再說,對方可是唐子風呀。毛連方最早聽說唐子風的大名,是單位里有同事向他打聽,問他是否認識他老婆廠子裡的這麼一個人,此人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家庭背景尊貴無比,曾當著副市長呂正洪的面,把市工商支行行長魏永林打得半身不遂,隨後又帶著數萬人血洗了工商支行。
毛連方回廠一問,才知道果真有這樣一個人,雖然身高體重與坊間所傳不同,但的確不是一盞省油的燈。這樣一個人當眾打了汪盈,連汪盈都沒敢還手,毛連方又豈敢去找他理論?
無奈何,毛連方只能回家去安撫汪盈,汪盈倒也沒臉讓丈夫替自己出頭,畢竟這事說出去太難聽了,汪盈再潑,總還是要臉的……
這一晚,汪盈夫婦在家裡掩淚相向,在臨一機的家屬院裡,卻有一個香艷的消息正在不脛而走:
「什麼,你說汪盈和李天同……」
「怪不得聽說今天汪盈在厂部門口哭的時候,李天同還上去給她擦眼淚呢。」
「不會吧,當著趙靜靜的面,李天同敢這樣做?」
「我們車間有人親眼看見的……」
「趙靜靜能忍?」
「你沒聽汪盈還管趙靜靜叫姐姐嗎?」
「……我日了汪的,合著這個姐姐是這個意思啊……」
於是,第二天還沒到上班時間,臨一機的人們就看到一尊婦人氣勢洶洶從家屬區掠過,直奔汪盈的家,在她的身後,跟著一個瘦弱的男人,腳下跌跌撞撞地,嘴裡不停地喊著:
「靜靜,靜靜,你先靜靜不行嗎,你聽我解釋啊……」
「汪盈,你給我滾出來!」
趙靜靜衝到汪盈家的樓下,衝著陽台大聲吼道。
「趙姐,你怎麼……」
陽台上出現了汪盈的臉,病歪歪,俏生生,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趙靜靜回頭看看自己那相貌尚可的丈夫,又評估了一下自己那離及格線差著六七十分的顏值,不由妒從心頭起,醋自膽邊生:
「誰叉叉是你的姐妹,你個叉叉精,我真是瞎了眼,會跟你這種叉人混在一起,我叉叉的,你叉叉的,叉叉叉叉叉叉叉叉叉叉……」
後面的話就沒法再記錄了。
「小唐,這就是你解決問題的辦法?」
厂部會議室里,秦仲年看著滿臉一本正經之色的唐子風,用驚愕與不恥交加的口吻問道。
頭天厂部門前以及今早家屬院裡的事情,大家都已經聽說了。據說趙靜靜在用髒話連續刷屏一小時之後,放出話來,說自己被轉崗分流是能力不足,認賭服輸,自己再不會和汪盈那種無理取鬧的賤人為伍。至於汪盈,接連遭受打擊之後,終於臥床不起。徐文蘭等一干小姐妹前去探望,看到她面如土色,氣息奄奄,再無一點鬥志。
眾人黯然:臨一機撒潑界的一顆明星就此隕落了。
汪趙聯盟土崩瓦解,這是廠領導們都喜聞樂見的。唐子風打人的事情自不必說,關於汪盈與李天同之間那不得不說的故事,大家也能猜出應當是出自於唐子風的編導。對於這種解決問題的方法,廠領導們多少是有些無法接受的。這畢竟不是正人君子所為啊,大家都是領導,怎麼能如此沒下限呢?
「對待沒下限的人,咱們就得比他們更沒下限。汪盈和趙靜靜為什麼能夠逼得大家都走後門上班?就是因為她們不要臉。既然她們自己都不要臉,咱們何必給她們留臉呢?」唐子風振振有詞地說。
「可是,編排人家的不正當關係,總是不對的。」秦仲年說。
唐子風一攤手:「這不是我編的呀。我只是找人問了問汪盈為什麼會和趙靜靜講和,大家
第一百零六章 檣櫓灰飛煙滅(求月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