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襄丟下一句,便匆匆離開了,父親死後,這個母親在他心中的地位不知不覺就重要了很多。
曹襄去後,劉芯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去,她對著自己身邊的陪嫁宮女說道:「青兒,你去打聽一下,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情,要快!」
青兒先是「啊」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忙應道:「是,公主。 」
看著青兒離去的身影,劉芯緩緩站起身。
陽信長公主,身為父皇的親姐姐,當年一手安排母后入宮地你,有什麼事情能讓你緊張成那樣呢?
……
「娘,你怎麼了?娘。 」曹襄進到母親房中,發覺她果然雙眼遍布血絲,神色憔悴,立刻覺得一陣心疼。
「襄兒。 」曹襄幾番叫喚,總算讓劉婧回過了神,茫然地望著兒子。
「娘,出什麼事情了?」曹襄扶起劉婧,擔憂地問道,「怎麼把自己糟踏成這樣?」
劉婧面對兒子的詢問,卻不說話,只是苦笑。
「是不是,那個劉建說了什麼?讓你為難了?」曹襄忽然想到,昨日那個叫劉建的人來訪時,自己就退下了,也許是那人說了些什麼。 他立刻轉頭詢問婢女,「娘是不是在那人離去之後,才吃不下睡不著的?」
見婢女點了點頭,他立刻火了,殺氣騰騰地向外闖去,說道:「他現在在哪裡?本侯要找他算賬。 」
「……回侯爺,奴婢們安排那位住在後院。 」
……
「在後院?」劉芯重複道。
「是啊。 公主。 聽說長公主還下令任何人不許進出那裡呢。 」青兒說道。
「那……你打聽出那人的身份了沒有?」
「後院地侍衛們嘴巴嚴實,怎麼都不肯說。 後來奴婢去問了昨天看門的奴婢,他說,來人自稱是淮南王孫。 」
「淮南……」劉芯想到舅舅曾說過的欲令冠世侯紀稹領軍平淮,難道說,此事並不單純……
「青兒,我們去後院。 」劉芯迅速起身,說道。
……
「不許去!」劉婧略略有些嘶啞的聲音喝阻了兒子地離去。 「襄兒,不可魯莽,你過來坐下。 」
曹襄在母親的喝阻下,不甘不願地回了來,問道:「娘,到底什麼事情,你就快說吧。 看你這樣,我可急死了。 」
「襄兒……」劉婧為難地低頭。 卻無法將自己憂心的事情說出口。 這個兒子,她太了解了,雖然生在開國功臣之家,繼承了皇室的血統,但是卻因為這自出生便如影隨形的富貴而看不到那背後的陰謀詭計、刀光劍影。 也許。 這種出身的孩子都是這樣,因為他們享有等同皇家的榮華,卻不必承受兄妹間地爭名奪利以及擔當治國大任後隨之而來的重壓。
「襄兒啊,為娘這一生。 怕是沒有哪次像今日這麼為難了。 」劉婧嘆息道。
……
「你是說,我父皇可能遇刺?」劉芯手中的絲帕輕輕落到了地上,臉上滿是驚訝的神情。
「是的,公主。 」劉建恭敬地說道,「這可是千真萬確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虛言。 」
……
「娘。 」曹襄亦覺得奇怪,在他的記憶里從來沒見過劉婧這副樣子。 他地母親處理任何事情都是雲淡風輕、得心應手地,就像當初利用國喪之事。 輕描淡寫地處死了父親最寵愛的那幾個姬妾,使得他平陽侯世子地地位變得牢不可破;就像當初受詔進京,母親便果斷地要求平陽侯府舉家搬遷,而他們平陽侯一系竟然也在她的安排下順利地在長安留了下來,不必再歸國;就像當初進獻衛皇后入宮,母親此後不顧館陶大長公主地威脅,替衛家將壓力一併擔下,終究得到了如今衛家下嫁公主以報……
「到底該怎麼做呢?該怎麼做呢?怎麼做才是最好的呢?」劉婧仿佛陷入了某種魔魘之中。 不能自拔。
這時有人觸了觸房門。 示意有事稟報。
曹襄皺眉喊道:「什麼事?」
「侯爺,公主她準備入宮了。 你是否也一起起身啊?」
「不是說一起去的嗎?怎麼她……」曹襄有些摸不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