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幫幫主?你們黑道取名字敢再隨意一點嗎?」也難怪葉白會這麼說,傅香衾、孫牧之這些名字一個雅似一個,但是大牛、菜狗過於接地氣了吧。但傅香衾的回答,讓葉白竟然無言以對。
「我又不進朝廷,名字那麼高雅幹嘛?」
葉白低著頭鑽進了迷宮似的小巷子,明知風雨飄揚,也只能硬著頭皮往裡面闖。世上但凡能拼到主角這一層次,別的不好說,闖禍的天賦至少得高普通人三等。葉白很低調,可惜身邊有一個很華麗的傅香衾。
傅香衾出門並不是透氣而已,攥【血淚】的手一直就沒有鬆開過。她實在是太喜歡這顆...呃...說不清楚材料的珠寶了。一路行來,冰涼的【血淚】沉浸在她暖暖的體溫里,氤氳的霧氣收斂成了更為晶瑩耀眼的顏色,讓傅香衾迷醉地幾乎暈倒。
她要找一條能襯上【血淚】的鏈子。
往年她從邊境帶回來的財貨有一大半會在洛陽脫手,玉石商人自然也熟識幾位。這次去見的人,是資格最老的一位師傅。
塵世中,修行者的比率不足千分之一。葉白和傅香衾皆通境界,躲過在明處巡邏的士兵倒也不難。兩人在另一條巷子的盡頭,走進了一家當鋪。
葉白心說:「把當鋪開在這麼偏僻的地方,不是明白著告訴官府這做黑生意嗎!」
老邁的「朝奉」(負責估價的)坐在高高的櫃檯上。如果把他塞進一塊石頭裡,連驗都不用驗直接能拉到淘寶上按「白堊紀活化石」賣。眼皮都懶得抬,慢悠悠地說:「來~貨~」
傅香衾的表情很古怪,說:「不典當!我找掌柜!」
「掌~櫃~的~不~在~」這五個字說完,葉白覺得已經是第二年冬天了。
「就說傅香衾求見!我跟你們掌柜是舊識!」
老朝奉脫口而出,說:「誰認得~你~~~趕~緊~走!」
傅香衾捋起袖子一個翻身就越過了櫃檯,二話不說就一拳往老朝奉臉上揍。老朝奉動作可一點都不老,一拍桌面往後退了小半米,恰好閃過了這一擊。老朝奉身形詭異地像泥鰍,立刻溜出了當鋪。
傅香衾再想去追的時候,已經沒了影兒。
「你怎麼不搭把手?」
「額,這就是傳說中的搶劫嗎?我感覺我在犯罪道路上還沒走遠,還能搶救一下,」
傅香衾嘖了一聲:「搶你個大頭鬼!我就是這家當鋪的掌柜!我的貨一向都先囤在這裡的。剛才那人連我的名字都沒聽過,肯定是自己人!不妙!」
葉白說:「那...」
心急如焚的傅香衾一腳踹開裡屋,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屋中的桌椅東倒西歪,地上還殘餘著拖拽過的血漬,都是打鬥留下的痕跡。博古架上的古董、珠寶被一掃而空,地上還有幾塊碎瓷片。
葉白捏著鼻子,將高高鼓起的床單猛地掀開,下面躺了三具屍體,一老兩少。老者空洞的眼睛瞪得很大,死死地盯著前方。傅香衾輕輕將他的眼睛重新蓋上,哽咽著說:「老石,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葉白搓了搓傷口上的血跡,還沒有完全凝固。看來假「朝奉」裝模作樣坐在前台,應該是在拖延時間,讓同夥撤離。
傅香衾驚醒:「不好,孫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