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身無長物,只能用一碗薄粥聊表歉意了。」說罷,他將一個窩頭小心翼翼的掰碎了丟入沸水,待拿起第二個的時候,動作突然停住,轉而將窩頭遞到了溫柯的面前。
溫柯看著面前的窩頭,有心想拒絕。雖然對方口口聲聲表達著歉意,可他自己清楚,明明是這個和尚救了他,如今竟還要給他吃的,這叫人情何以堪?
那和尚見他不動作,笑了下,硬是將窩頭塞到他的手中。才回頭,認真的用木棍攪拌著鐵缽中的食物。
溫柯愣愣的看著手中的東西發呆,可沒等他回神,一口盛放著大半面粥的鐵缽又被放到他的另一隻手上,也不知和尚是怎麼弄得,方才已經燒紅了的鐵缽,這時竟然變得只有一些溫熱。
「不。」溫柯連忙站了起來,又鐵缽遞還回去。
「施主有傷在身,應該多吃些。」那和尚卻笑著推了開,道「貧僧苦修,一碗粥足矣。」說完,雙手捧著一個木碗喝了起來。
溫柯早晨吃過一張麵餅,可他正是最能吃的年紀,這時早抵受不住食物的誘惑了,方才只強忍著,如今見和尚這麼一說,看對方真沒有要吃的意思,這時候再忍不住,蹲下身吃了起來。
說實話,這窩頭乾乾巴巴不說,裡面還摻雜著麩皮草根,並不好吃。缽里的粥清的幾乎能見底了,只稍微有些糧食的味道,糊弄下嘴還差不多。
可兩人吃得都很香甜。溫柯是餓極了,狼吞虎咽,和尚則一口一口慢悠悠的喝,點滴也不浪費。
到最後,兩人竟是同時結束的。
和尚又燒了一鐵缽水,將木碗燙乾淨收起來,才對溫柯問道「聽施主口音,似乎是濟南府附近的人。」
溫柯聞言,連忙點頭「小子乃青州府人士。」
「真是青州啊。」和尚沉吟,轉瞬又笑起來沒,道「那真是巧了,貧僧自小就在青州出家。」說到這裡,突然頓了頓,視線重新在溫柯身上打量一番,突然又問「不知施主姓名。」
可能是因為對方僧人的身份,也可能是因為剛才的一頓熱飯,更可能是因為身在外地見了老鄉,年少的溫柯這時候已經完全放棄了心中的戒備,如實答道「我叫溫柯,家鄉早年遭了災,隨著父母四處流浪,前幾年父母病故,只留下我一人在外鄉流浪,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大師。」
和尚聞言面色卻凝重了些,繼續問道「溫施主老家可是在青州李家村?」
「正是。」溫柯一愣,急忙點頭「大師怎會知道?」
「施主小的時候,貧僧曾見過你。」和尚神色複雜的看著溫柯,唏噓這搖頭「十年前我還曾去李家村尋找過令尊令堂,可惜那時村里已經沒人了。」
溫柯沒想到他與對面的和尚竟然還有這層關係,忙直起身子「大師可是認識家父?」
「見過一面。」和尚感嘆了聲「沒想到貧僧遊蕩江湖這麼多年,竟能在這裡得遇故人,真說有緣,還是你我之緣啊。」說完了這句,他對著跳動的火焰沉默了。一隻手慢慢的撫上了額頭,過了良久,卻似突然又有了精神,笑著對溫柯說「忘了自我介紹,貧僧法號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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