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了,傻到不會話了。
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大姐很可怕。
她見過的,最可怕的。
……
不過一息罷了,佟鎖就已經徹底恢復了平靜。
她人退回到椅子上好生坐著,開始拿筷子吃飯了。
「不許出聲,我要吃飯了。」
一句冷冰冰的話,愣是讓拾丫頭將嘴邊的那聲尖見,壓抑成了仿佛受傷動物的悶哼。
金盤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姐,同樣嚇得兩股發抖,只是還沒等她腿軟,子規已經握住了她的手。
「沒事兒的,」她很溫柔地安慰她,「我們也吃飯吧,和往常一樣。」
佟鎖吃飯最怕人看著,所以每次私下吃飯的時候,這兩個丫頭都會同桌而食。
不知怎的,金盤一下子就平靜了下來。
對,大姐人最好了,她每次吃飯都和我們一起呢。
三個人吃著,一個人惴惴地跪在哪兒。
屋子裡是很詭異的安靜。
「你,」終於,吃飽了的佟鎖擦擦嘴,這才開口問道,「本姐演得好不好?」
拾丫頭哪裡還能頭或者搖頭?只是傻乎乎地看著她。
「現在,我把剛才的樣子拿去給我娘看,你,她是信你欺負了我,還是信我冤枉了你?」佟鎖繼續問。
拾丫頭這才反應過來,撲過來拼命磕頭道:「大姐饒命,大姐饒命。」
「閉嘴!」佟鎖略微抬高了聲音,打斷了她的哭聲,身子同樣微側,避開了她的大禮,「你太吵了。」
拾丫頭果然閉了嘴,只含淚看著佟鎖。
佟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終於露出了一笑意:「拾姐姐認識一個叫徐遠的人嗎?聽是十七八歲?比姐姐了兩歲的。」
拾丫頭的瞳孔,猛地一縮。
大姐,是如何知道的?
「奴婢不認識……」她本能的反駁,卻被佟鎖打斷了。
「子規,開門,本姐要哭了。」她清了清嗓子,嘴角還笑著,眼淚已經下來了。
拾丫頭再次慌張起來,手忙腳亂地爬過來,哭道:「大姐,大姐,求大姐給我一條生路。」
佟鎖收住了眼淚,輕嘆一聲,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單獨叫你來問嗎?」
拾丫頭趴在地上,不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