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叔的事情是這些,那九郡公呢?」佟鎖已經收起了呆意,「金掌柜既然是西疆來的人,可莫要同我,全然不了解九郡公。」
她的話,讓得意的金掌柜,沒了方才那股子篤定。
她猶豫了一下,才重新坐了回去,誠懇地問道:「既然如此,婦人想問,金銀樓的事情,與九郡公有關嗎?」
佟鎖搖搖頭。
「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見金掌柜目露猜疑之色,她強調了一句,「如金掌柜所想,我一個深宅女兒,怕都怕死了,哪裡還能想到其他?」
金掌柜沒想到佟鎖戳破自己的心思,更沒想到她如此示弱,反而不知道該如何了。
她只好借咳嗽掩去尷尬,答非所問道:「您的是,當年在西疆,我與九郡公有過一面之緣,別的事情也罷了,只婦人覺得,金銀樓的事情,斷不會有他的存在。」
「掌柜的為何如此篤定?」佟鎖問道。
「憑此事之中,有五皇子,」金掌柜冷然道,「扔在西疆十多年,能活到這麼大已是奇蹟。現在立了個功,殺不得,殺不了,只好召回來圈著,免其坐大。季三姐的這門親事不管藏了多少齷齪,但當今聖上抱著的心思,不過是塞個溫柔鄉,消那人銳氣罷了,畢竟,季三姐長得很好看。」
她的這番話,得不疾不徐,但是語氣中的不平與冷意,也是明顯的。
罷,金掌柜親自端起茶壺,起身為佟鎖斟了杯茶,輕聲道:「不過一個十六歲的孩子罷了,公王縱橫這麼多年,還真怕了他不成?」
語氣中,竟然帶了三分祈求。
佟鎖一愣,旋即明白了。
金掌柜將這一切,都認為是佟大老爺的意思了。
尤其是涉及到了皇室。
一個十四歲的女孩兒,忽然就知道了那麼多事情,正常人都會懷疑,是後面有人扶持的吧。
她費勁心思想抓住別人身後的影子,別人自然也想抓住她身後的影子。
看來看去,自己背後的影子,只能是安平公這個「天子純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