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深深,直視她的眼睛,眼帘一垂一抬,將她的臉審視了一道。那麼靜的距離,她莫名心跳一窒。他已完成任務,回過頭去,說:「不像。」
繼續洗牌。
紀星心跳砰砰,覺著他樣貌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了,或許是和哪位演員撞臉了?
「真不像。」另外幾人也說。
紀星不知道他們在說誰,便悶聲干坐著。
倚在韓廷椅背後的曾荻臉色卻變了變。猶記得當年聽說韓老爺子安排他去相親時的光景——他站在沙發邊穿襯衫,她從床上溜下去,從背後摟住他的腰,調侃:「相親?你不會真結婚吧?」
韓廷道:「難說。」
她想像不出,咯咯笑:「你要結婚了,那我呢?」
他繫著袖扣,隨口道:「斷了。」
那一刻,曾荻心頭跟一簇雜草被扯了根似的。
她知道他說認真的,且說到做到。認識這麼些年,他的個性她再了解不過。野心和欲望都在事業、名利、商場、勝負之上,對感情反而沒有過多的欲望。正統家庭教育出來的人,極重責任,更重家族顏面,如果真看中誰選做結婚對象,他便絕不會容許她這樣的存在來拂他正牌妻子的面子。
做他紅顏那麼多年,曾荻第一次感到危機。她自己都不信,如此傲氣的她,竟會打聽找去那位相親對象的工作地點。對方是軍醫院的外科醫生,一身白大褂,瘦而清秀,整個人氣質非常安靜而乾淨,一看便是小到大在物質上沒受過任何苦、無欲無求不食人間煙火的人;韓廷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
那天,打扮明艷的曾荻卻感到恐慌,直覺告訴她,以韓廷的性格,他不會排斥和那個女人結婚。
但後來卻不了了之。
曾荻才知是自己想多了,韓廷這人怕終究是薄情寡性,狠過於柔,不適合結婚。
那段小插曲後,韓廷也沒再相過親,他本身對婚姻無甚欲望。
而她和韓廷也繼續著原先開放而自由的關係。看似能隨時沒了關係,可跟韓廷這種人相處,這已是再好不過的了。
她還想著,一局打完,韓廷又贏了。桌上之人又是一番笑鬧。
服務員進來問是否需要上菜,韓廷說可以了。
眾人不玩了,準備上桌。
包間裡的洗手間裡有人,韓廷出去外頭洗手。
剛關上水龍頭,洗手間的門被推開又關上,落了鎖。
韓廷透過鏡子看了眼曾荻,沒說話,抽了張紙擦手。
曾荻上前摟他的腰,仰頭看他:「怎麼見你不高興?」
他的一丁點兒情緒變化,別人察覺不出,卻逃不過她的眼睛。
韓廷道:「拉皮條把公司員工拉上。不想干正經事兒了?」
「還不是你們這幫公子哥兒眼光高,會所里找的人鐵定看不上。我多費心思。」她不知輕重,還在調侃,他眉心卻幾不可察地凜了凜:「這姑娘知道你什麼目的?」
「沒明說。不知道肖總看不看得上。誒,你覺得呢?」
韓廷笑了一下:「我覺得你親自上,效果更好。好歹輕車熟路,是不是?」
人是淡淡笑著,她卻心底一沉,知道是真惹著他了。
這才知今兒這招走錯了。她知道韓廷一直不喜歡她的某些行事方式,但跟他無關,他懶得管。
可涉及他私交圈子,怕真踩了禁區。
想想也是,能成為朋友,骨子裡又能差多少。
「既然不打算正經做生意,以後有什麼事兒,別指望我。」他將紙巾揉成團扔垃圾簍里。
見他要走,她趕緊攔住:「我錯了好不好?」
她看他下頜還繃著,放軟身段往他身上蹭了蹭,柔聲道:「好啦好啦,我錯了。保證不再犯,好不好?」一邊說著,一邊仰起脖子吻他的下巴,幾乎整個兒掛去他身上。
韓廷面色鬆緩了點兒,卻沒低頭。
她手指隔著襯衫摸他的後背,逗道:「還生氣呢,要我怎麼賠罪。那小姑娘挺漂亮的,我把她送給你消氣咯?」
韓廷眼眸垂下,目光落她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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