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割破了皮。
兩人就這樣爭鬥了近三分鐘,她終於力氣耗盡,敵不過,被拖進去關上了大門。
朱厚宇把紀星扯進臥室時,人也是一身熱汗,低聲咒罵連連。竟不知這小丫頭片子擰起來這麼難搞。
但深更半夜,怕引起動靜,他強忍了一番才沒打她罵她。他拿膠帶貼住她嘴,紀星起先還幻想跑出去,但他拿繩子綁住她手,完了拉緊她手上的繩子,刀抵上她喉嚨。
她哪裡見過這架勢,嚇得直打抖。朱厚宇卻猙獰冷笑:「你他媽要怪就怪韓廷。我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樣子都是拜他所賜。十年!朱氏藥械開了十年。我一輩子的心血,被他毀得渣兒不剩。公司上千員工,一夜之間都沒了生計。全拜他所賜!我招他了?啊?公司不賣給他就他媽使這種手段?!」
紀星閉緊眼睛,表情痛苦。
朱厚宇雙目怒瞪,壓低著聲音咬牙切齒:「你以為他是個正人君子?他這個位置的人沒一個清白乾淨,比x子還髒。朱氏藥械被指控乾的那些髒事兒他自個兒全乾過,還有更髒更黑的。他官商勾結,行賄謀私,壟斷吞併,陷害打壓小企業,你問問那些被他毀掉的企業公司,那些被他逼入絕境的老闆跳樓前想的什麼,那些員工都是怎麼活下去的?我現在受審要坐牢十年?把他送上審判席,他得判無期!」
紀星面色煞白,眉心痛苦地揪起,她不肯去聽,不肯去想,把腦袋別過去。
他拿刀面將她的臉頰撥過來,獰笑:「你那公司不也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中,跟廣廈一樣的命。姑娘,照理說,我不該拖你下水。可我的人生已經沒活路了,他不讓我活,那咱就一塊兒玩完兒。你要怪就怪自個兒命不好吧。」
冰涼的刀面貼在紀星臉上,她看著他眼中絕望瘋狂的凶光,恐懼得腦子都轉不動了,只是瘋了般地想媽媽。她要是出事,媽媽該怎麼辦。她眼淚大肆湧出。
「你也怕死?」朱厚宇見狀,罵罵咧咧,更是在她面前抖落韓廷做過的種種劣跡——靠非法手段截了哪個公司的救命項目,切了哪個公司的資金流,斷了哪個公司的供應商,如此種種。
紀星驚恐而茫然地聽著,已分辨不清他口中那個陌生的「韓廷」究竟是誰。
直到他終於打通韓廷的電話,威脅他立刻過來,否則將紀星從樓上扔下去。
紀星淚流滿面,嗚嗚直哭。
朱厚宇掛了電話把紀星拎起來,刀卡在她喉嚨上,眼裡凶光直冒:「你再出半點兒聲,我割你喉嚨信不信?」
她顫抖著,死死忍住了不吭聲。
凌晨,朱厚宇挾持著紀星,走消防樓梯上了頂樓。
深夜的風很大,他把她扯到樓邊。紀星匍匐在地面,不敢往樓下望,身子骨全都軟了。
人在高處,視野極好。
很快,汽車的燈光劃破黑暗,駛進小區,停在單元樓門口。
韓廷下了車,朝樓上望一眼,上樓來了。
朱厚宇將地上的紀星拎起來箍住她的肩膀,刀刃抵在她脖子上,血紅的眼睛盯著樓梯口。
鐵質消防樓梯上腳步聲越來越近,終於,韓廷出現在樓房頂層。
紀星瞪大眼睛,淚濕眼眶,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傾。
朱厚宇摁住她的人,看向韓廷。
夜幕中,韓廷臉色格外冷靜,什麼也沒帶,唯獨手裡拿著把車鑰匙,朝他們走過來。
朱厚宇一副商談錢財的語氣,兇狠道:「兩百萬美金?」
「車上。」韓廷說,把掌心給他看,「車鑰匙在這兒,你想走也得備車不是?」
朱厚宇問:「錢在後備箱裡?」
「對。這會兒拿遙控開,還能看見。」韓廷又朝他走近一步。
朱厚宇佯作出一副格外關注車和錢的模樣,拉著紀星往樓邊走了走,朝下望。
紀星腿軟,閉了閉眼,臉色慘白。
韓廷垂眸看著紀星的腳快挪到樓邊,臉色不禁變了變,只一瞬又恢復冷定。
朱厚宇回過頭來,惡狠狠地說:「我拿兩百萬美金,是便宜你了。你把我害到走投無路的地步,要不是沒辦法運走,跑路不方便,兩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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