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領命。
    其他人都對石溫報以注目禮。
    皇帝又隨口叮囑平親王蕭成文一句,「二哥好生保重,這幾天就別回府了,安心住在行宮,等候登基吧。朕會命令禮部,提前準備登基大典。」
    蕭成文嘆了一聲,「陛下少說兩句吧!」
    皇帝自嘲一笑,揮揮手,打發了他。
    寢殿內,一下子空了。
    就剩下君臣二人,以及大太監羅小年。
    「石愛卿恨朕嗎?朕不顧你的反對,一意孤行,你恨朕嗎?」
    石溫自嘲一笑,「陛下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老臣即便有足夠多的不滿,也不敢說恨!」
    「不!愛卿應該恨朕!」
    石溫一臉懵逼,沒有作聲。
    皇帝語重心長,「今日情況,同去年何其相似。同樣是朕力排眾議,乾綱獨斷,不顧眾臣甚至母后地反對,一力提拔愛卿為丞相。
    愛卿身處丞相的位置,每天飽受爭議,彈劾的奏章一日都沒斷過。然而,我們君臣相得,可謂是互相成全。朕,從未後悔提拔愛卿為丞相,希望愛卿也不曾後悔過。」
    石溫感動啊!
    他老淚縱橫,用衣袖抹著眼淚,哭得不能自已。
    他激動地說道:「老臣當然沒有後悔過。老臣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上了陛下,成就了人生巔峰。無論如何,老臣內心深處對陛下又敬又愛!老臣只恨自己,沒有能力力挽狂瀾,無力醫治陛下的心病。老臣恨自己無能啊!」
    他嚎啕大哭,發泄著內心的情緒。
    皇帝長吁一口氣,「能得愛卿這番話,朕值了!朕沒有看錯人,愛卿是朝廷的忠臣,是朕的良將。這一次,朕沒有聽取愛卿的建議,堅持冊立平親王為儲君,朕心知肚明,你們都不滿意。
    可以說,沒有一個人滿意。甚至連平親王,說不定他也在怨恨朕。畢竟是朕親自將他架在火上烤,讓他不得安寧。從今以後,日日飽受煎熬,夜夜不能安寢的人就成了他。不知為何,朕內心竟然有一絲竊喜。」
    石溫看著皇帝,有些弄不懂他的想法。
    明明他們君臣相得,論揣測聖心,沒有人比他更稱職。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看不懂。
    皇帝目光嚴肅地看著石溫,「朕將石愛卿單獨留下來,愛卿想過為什麼嗎?」
    石溫緩緩搖頭。
    皇帝鄭重說道:「等朕去世後,愛卿就辭官吧!辭官回豫州,繼續做你的豫州刺史。朕單獨留了一道旨意給你,確保無人會為難你。」
    石溫緊皺眉頭,「陛下讓老臣辭官?」
    皇帝重重點頭,「朕需要石愛卿,但是平親王不需要愛卿。我們君臣一場,朕不忍心看見愛卿淪為權勢鬥爭的犧牲品,不忍心看見忠臣良將死在權勢傾軋之下。
    就算是為了朕,請愛卿務必保重自身,離開建州,回豫州去。好生經營豫州,讓百姓吃飽穿暖,按時按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