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居簡出,專心教養小孩。」
燕太后嗤笑一聲,有些看不起定陶。
接著,她有些疑惑地問道:「陶太后過世那事,朝中議論紛紛。雖然質疑額聲音被壓了下去,但本宮知道私下裡依舊有人在竊竊私語。定陶身為陶太后的親生女兒,她就沒半點懷疑,沒半點反應?」
「當初宮裡辦理喪儀,定陶公主進宮哭靈,老奴特意觀察了一段時間,沒看出定陶公主有任何異常。就是失去母親和兄長的正常反應,朝中的議論她似乎都沒聽到。」
「聽你這麼說,反而更奇怪。人人都說陶太后的死有異常,她身為女兒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十有九八是裝出來的,想要迷惑本宮。」
燕太后看不起定陶,卻也不會完全輕視這個人。
畢竟是先帝的親妹妹,小皇帝的親姑姑,有輩分,有身份。
要是成心耍花腔,總能掀起波瀾。
她現在最忌諱的事情,就是朝中起波瀾。
而且,三位輔政大臣也說過,陶太后過世一事,遲早會有人再次翻出來。
這個翻案的人,說不定就是定陶公主。
雖然……
定陶應該沒這個膽子。
萬一呢?
萬一哪天她突然有了膽量……
所以不得不防。
燕太后鄭重說道:「本宮不能讓先帝背上確鑿的罪名和罵名。野史想怎麼寫,本宮管不了。
但是正史內容,宮裡的起居注,絕不允許出現任何損害先帝名譽的措辭和事實。
先帝名聲有損,必定會傷害陛下,本宮絕不答應。
定陶那裡,需敲打敲打,叫她知道點好歹。先帝能收拾她,叫她感到恐懼,不敢造次,本宮一樣可以!」
苻公公微微躬身,請示道:「太后娘娘要怎麼做?需不需要派金吾衛出動?」
「金吾衛動靜太大,區區小事不必讓金吾衛出動。改明兒宣定陶進宮,然後將她關在宮裡幾天,叫她回憶回憶當年的滋味。」
苻公公一臉懵逼,不懂這項操作。
燕太后一張臉冷清清地說道:「當年,先帝就是用這種辦法,令定陶崩潰。本宮現在要做的就是,告訴定陶,本宮活著一天,就絕不會讓她亂來。先帝能做的事情,本宮為了陛下,照樣可以做。」
……
自從陶太后和先帝過世,定陶心中一直很苦悶,日子不太好過。
陶太后的死有鬼名堂,她當然知道。
她甚至能猜到六七成真相。
畢竟是一家人,而且她還領教過兄長蕭成文的手段。
她很恐懼,生怕某天不明不白就死在家中,或是宮中。
報一個暴斃而亡,連個替她哭喪的人都沒有。
因此……
宮裡辦理喪儀那些日子,她整日惶恐,神不守舍。
猶如驚弓之鳥,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她心驚肉跳。
別人都當她是傷心過度,只有她自己知道內心有多恐懼。
直到……
喪事辦完,費公公去世,她一顆不安的心才緩緩地從半空中落下來。
母后死了,皇兄死了,從此以後無人替她撐腰。
她一時間都不知該何去何從。
等到從對未來的恐懼中清醒過來後,她又開始自責愧疚,掙扎猶豫。
陶太后的死有疑問,朝臣都這麼說。
皇嫂燕雲琪,那個賤女人卻強行壓下朝臣的質疑。
她身為陶太后的女兒,明知母后的死有問題,卻只能裝聾作啞,她不孝,她糊塗,她內疚自責!
她該怎麼辦?
她時常這麼問自己。
難道真的要一直裝聾作啞,安分守己?
她曾試圖請教成陽公主,卻得不到任何有用的建議。
很明顯,成陽公主不打算摻和這灘渾水。
她又想起了胡先生。
胡先生是燕雲歌的人,卻一直在建州攪風攪雨,明顯同燕太后不是一條心。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