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相信他一直當樵夫?」
「我信不信無所謂。我這人只看言行,不論心。我只看他做了什麼,說了什麼,不在乎他心裡頭想什麼。你以前也常說做事不輪心,好心辦壞事的人可是比比皆是。壞心辦好事的人也不少見。」
燕雲歌笑了笑,「天下人的習慣,都是論心不論行。只要用心是好的,就算辦了壞事也會被原諒。用心歹毒,就算辦了好事也會被譴責。」
「所以我們是例外!如果我們和世人一樣,又怎麼會有今天。按照世俗倫理,我們就該效忠南魏朝廷,打下半壁江山後,迎小皇帝來京城。」
燕雲歌聞言,不由得哈哈一笑。
她笑著說道:「如果真的對南魏朝廷忠心耿耿,我們根本不會有今天。早在鹽場糖廠剛賺錢那會,平陽郡剛有起色那會,就會被朝廷奪去權柄,去到建州坐冷板凳。」
「所以說,我們是非常人行非常事。你之前要求吳道長在皇宮外面修一棟宅子,用作平日居住,我就認為極好。從我第一次見到皇宮,我就不喜歡皇宮的氣氛,我討厭那地方。」
反正燕雲歌說什麼,他都喜歡,他都贊同。
說他無腦也好,說他迷戀也罷,這麼多年過去只證明了一件事,他是對的。
他贊同燕雲歌的一切決定,結果往往都是好的。
如此,他還有什麼理由反對她的決定。
不要和興家旺業的老婆作對,作對的下場就是敗壞家業。
有些男人啊,以為和自家老婆對著幹,就能彰顯男人權威,很有面子。
殊不知,那都是自以為是。
夫妻就該相互尊重,有商有量,而不是一意孤行。
夫妻二人意見一致,討厭皇宮,那就不住皇宮囉。
於是乎……
吳道長又接到一項新的任務命令。
皇宮重建一事從簡。
不必完全修復。
吳道長頭都大了,這才過去多少天,又出么蛾子。
嚶嚶嚶!
這是要逼得他熬夜禿頭啊。
他兒子吳局想得不深,反而看明白了真相。
「擺明了,燕夫人和將軍兩口子不喜歡住皇宮。皇宮重建,在他們眼中,就是可有可無。
所以燕夫人才要求修建書院,官衙。用書院和衙門來做風水陣,旺氣運。這麼一想,也合理。
皇宮陰森,常年都有人不明不白的死去。
時間一長,人住在皇宮內,多少都會受到影響。難怪,歷朝歷代住在皇宮裡的人,少有長壽。」
「別胡說!」
「兒子沒有胡說。皇宮那地,過去父親在欽天監做官的時候,也是經常去的。父親自個想想,皇宮是不是像吞人的怪獸?」
「你不懂,就別瞎說。皇宮乃是皇權象徵,豈能容你言語玷污。」
「父親也說了,那只是象徵。關鍵還是要看皇權握在誰的手中。手中有權,沒有皇宮,一樣號令天下。手中無權,就算皇宮修得金碧輝煌,也只是擺設,甚至可能是囚籠。」
「沒有皇宮,夫人和將軍如何稱帝?」
吳局隨口說道:「去祭台稱帝。或是只修復金鑾殿附近一干群殿。後宮就不必修復,改為書院挺好。」
「你閉嘴吧!具體的方案,我會再次徵求夫人的同意。重建皇宮一事不著急。」
反正……
燕夫人的主要目的,是重建京城,而非重建皇宮。
之所以還是將皇宮修建提上日程,畢竟皇宮也是王朝的瑰寶。
若能修復,也算是功德無量。
……
西北風嗚嗚地刮,從北到南,飄到建州城的上空。
燕太后從睡夢中驚醒。
「來人,來人!人都死到哪裡去了?」
她披上外袍,穿上鞋,就朝寢殿大門外衝去。
為什麼沒有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殿門打開,內侍宮人齊齊站成兩排,一個個靜默,無人吭聲。
見到這個情況,燕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