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在詔獄,怎麼可能出來,還能領兵。」
「然而,這一切都是本宮自欺欺人,都是他的計謀。二哥死得冤枉,只為了一份投名狀,就被他們君臣二人算計了性命。他好狠毒的心腸,還敢說事先不知情,全都是蕭逸擅作主張。哼,沒有他點頭同意,蕭逸怎麼敢殺陶家人?說不定,就是他命令蕭逸殺人。」
「他怎麼可以這樣!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與他二十年的夫妻,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陶家一直老實本分,以他為尊,不曾有任何不臣之心,他為什麼要讓蕭逸殺人?他就不怕逼反陶家嗎?」
聽到「逼反」二字,梅少監唬了一跳,臉色都白了。
他急忙勸解,「娘娘慎言,話可不能亂說啊!」
陶皇后咬牙切齒,「大哥手裡有三營北軍,若是……」
「娘娘不可!」
梅少監給陶皇后跪下來,「娘娘三思啊!北軍忠於陛下,昨晚的事情,北軍將士那是奉皇命行事,故而才敢誅殺諸侯王。若是讓北軍將士殺入皇宮,老奴敢說,北軍上下立馬就會翻臉,反過來對付陶家。北軍將士的忠心,從來不容置疑。娘娘難道不明白嗎?」
「那些校尉,都是陶家人。關鍵時刻,本宮命他們……」
「娘娘不可!」梅少監激動地打斷陶皇后,生怕她說出要命的話,「校尉是校尉,將士是將士。幾位校尉一旦流露出絲毫對陛下不利的言行,那幫北軍棒槌,一定敢抄刀子殺了校尉,再殺入陶家。娘娘絕不可行險。」
「這樣不行,那樣不行,你要本宮怎麼做?難道你讓本宮忍下這口氣?本宮告訴你,這口氣本宮忍不了。」
陶皇后怒氣沖沖。
梅少監苦口婆心,「北軍忠於皇帝,誰做皇帝他們忠於誰。娘娘不妨藉此機會,請陛下冊立三殿下為儲君。他日,到了非常時刻,三殿下以儲君身份號令,北軍不得不從。」
陶皇后蹙眉。
梅少監繼續勸解,「娘娘不宜同陛下翻臉,應該抓住千載難逢的時機,替三殿下落實儲君名分。這一次誅殺諸侯王的行動,全程都是陶家在操作。死了這麼多諸侯王,天下肯定要亂一段時間,陛下能依靠的人,只有陶家。娘娘難道真要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嗎?」
陶皇后皺眉深思,「陛下不會輕易立下儲君!」
「然而,因為昨夜之事,宗室大為不滿,武將那邊也是人心惶惶,那幫文臣則是唯恐天下不亂。這個時候,陛下除了陶家,還能依靠誰?」
「你別忘了,還有南軍。」
「南軍的戰力,一直比不上北軍。娘娘大可放心。」
陶皇后搖頭,「本宮沒辦法放心。本宮了解他,他既然敢在本宮面前坦誠蕭逸殺二哥的真相,證明他不怕我們陶家造反,他早有準備。
所謂的只能依靠陶家,不過是你一面之詞,本宮可不敢當真。你別小看朝中文臣,他們個個出身世家大族,只要他們願意,隨時可以拉起一支人馬,將陶家斬殺於馬下。」
「娘娘的意思是?」
陶皇后譏諷一笑,「陛下可不是庸人,反而絕頂聰明。他對本宮坦誠一切,就料到了本宮的反應。你說的對,本宮不能亂,但也不能忍。陛下只說不能殺蕭逸,卻沒說不能做別的。另外,你替本宮傳信給大哥,即刻上交兵權,不再統領北軍。」
「讓大老爺放棄兵權,這是為何?」
「以防陛下兔死狗烹!上交兵權,意味著陶家對陛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陛下心狠,卻也念舊。陶家侍奉他這麼多年,如今不僅替他解決了諸侯王,又上交了兵權,陛下還有什麼理由翻臉不認人。去吧,就照著本宮說的做。」
梅少監領命。
他心頭有點虛,上交兵權,真的合適嗎?
好不容易拿到北軍一半的人馬,就這麼放棄,恐怕陶大老爺不會同意。
萬一,皇帝利用了皇后,反其道行之,要的就是陶家放棄兵權,該如何是好?
梅少監心思不定,望著興慶宮方向,心裡頭莫名地生出幾分恐懼感。
興慶宮,就像是擇人而噬的怪獸,隨時都會張開血盆大口。
「梅公公!」
一聲呼喊,驚醒了梅少監。
他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