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信你的。」她該信他的吧?她們之間的身份相差千里,她性格不好,脾氣暴躁,易衝動,除了跟著外公學了一身半桶水醫術,會點兒拳腳功夫,此外一無所長。
若非真心,他又能圖她什麼呢?
白淺薇任由佟璋將自己抱了個滿懷,低聲道:「我信你。」與其是在告訴他,不如說是堅定自己心中的信念。
四月芳菲將盡時,迎來了白蒼的婚期。
初六一大早,白蒼被丫頭叫起,沐浴更衣梳妝挽發,被喜娘攙扶著送上花轎。
心裡說不出是悲是喜,她端坐在花轎內,聽著外面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忽生出一股恍如隔世之感。
一道帘子,將所有的熱鬧隔絕在了外面,四目望去,皆是紅。
與前世耀眼的白色婚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現在腦海里甚至已經記不真切,那個自己曾經深深愛過的男人的模樣。
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而對於未來,她只希望能夠與莫熙寧這個男人相敬如賓,搭夥過日子,僅此而已。
轎子沿著城牆兜兜轉轉一大圈,穩穩噹噹地停在了莫府門前。
白蒼由紅綢牽引,跟著莫熙寧走入正堂,給錦衣候及莫太太行禮。
頂著紅蓋頭磕完頭,被牽入喜房。
這個時代的婚禮儀式反覆而複雜,在蓋頭被挑起的那一瞬間,室內靜默了一瞬,方響起眾人的道賀聲。
或許紅色是一個溫暖的色彩,消融了他身上的冰冷。今日的莫熙寧與所有的新郎官一樣,臉上帶著歡喜的笑,脈脈含情地盯著新娘子看。
二人喝完交杯酒,莫熙寧出去待客,屋子裡便只剩下了白蒼和兩個陪嫁來的丫頭。
「奴婢去給姑娘尋些吃的。」圓月跟著主子餓了一天,暗地裡還能塞些點心墊肚,白蒼就比較慘,袖子裡就藏了兩塊小小的點心,都不夠塞牙縫的。
正在此時,屋外傳來敲門聲,一個丫頭的聲音道:「稟大奶奶,奴婢柳梢,奉大爺之命,給您送吃的東西。」
「柳梢姐姐!」圓月聽到聲音,立刻將門打開。
笑容僵在了臉上,出手極快地攫住那人脖子,冷聲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冒充柳梢姐姐?」
那女子一副丫頭打扮,手裡提著食盒,雖脖子被卡主,呼吸有些混亂,面上依舊竭力維持一副冷靜自若的神情。
她目光越過柳梢,看向白蒼道:「你便是大姐兒和順哥兒的生母?」
白蒼眉頭一皺,目中露出疑惑表情,臉上依舊保持一副無懈可擊的笑,「姑娘莫不是忘了吃藥?否則為何你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明白?」
那女子因呼吸不暢,臉頰漲地通紅。
「咳咳咳!咳咳咳!」細碎地咳嗽出聲,艱難地從喉嚨里吐出三個字,「靜虛齋」
白蒼目光冰冷地看著她,朝圓月使了個眼色,圓月會意,加大了手上的動作。
「你就...不想...知曉...為何...大...大哥...對...對杜葭恨之入骨麼?」那女子看著白蒼不甘心地用盡力氣說出這句話。
「你是莫四姑娘?」白蒼掩在寬大袍袖下的手驀地收緊,面上一片平靜,命圓月鬆了手。
「夫人?」圓月改口很快,遲疑著看著白蒼道。
白蒼抬眸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圓月將人鬆開,默默退到一邊。
莫四姑娘用手撫著脖子咳了好一會兒,一雙看著白蒼的眼,露出一抹奇異的色彩。
「圓月先退下吧。」那女子的目光里,有些篤定的部分,讓白蒼不得不做出退讓。
「夫人!」圓月聲音陡然大了些,面上一片急色,顯然不認同白蒼這種做法。
「你若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