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取出一枚銀針,放進了湯里,須臾將銀針取出,銀針的顏色並沒有改變。
女子語重心長道:「易公子,我承認我從前做過對不起大家的事,但我已經洗心革面了,我如今的身家性命全都系在少夫人的身上,她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她讓我往南,我不敢往北,我怎麼可能做出給和卓下毒的事來呢?就算我有這個膽子,可我有得逞的機會嗎?和卓的膳食都是有專人以銀針驗過、以侍女嘗過,確定沒有任何異樣才會被呈到和卓的桌上。我若真給和卓下毒,恐怕還沒到和卓的手中,就已經讓人識破了。」
她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和卓貴為塔納族的領袖,其飲食起居必是小心小心再小心的,若真的那麼容易得手,和卓怕是也活不到現在。
可說不上來為什麼,易千音就是覺得這個女人有鬼!
似是看出了易千音的懷疑,女子低下頭說道:「我是來給燕大哥煲點雞湯的,他今日受了傷,我想給他補補身子。」
易千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找來一個小籃子,將整個藥罐放了進去,隨後拎起籃子,對她道:「你是不是清白的,待我問過少夫人與姬無雙就之後就能見分曉了。」
女子的眸光就是一顫!
易千音拎著籃子,頭也不回地出了膳房。
女子追到門口,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眸子掠過一絲厲色,指尖一動,幾枚金針落入了指縫,她抬手,瞄準了易千音的後腦勺,一步,兩步……
就在易千音即將轉角邁上迴廊時,女子也運足了腕勁,正要一鼓作氣襲向易千音,卻突然,賀蘭傾自浴池走了出來,沐浴過的緣故,她整個人都水嫩嫩的,肌膚光滑細膩,白天鵝一般的脖頸,美麗修長,青絲如黛,披散在身上,襯得她整個人如玉做的一樣,一雙妖冶的紅唇,微微地張著,充滿了無盡的魅惑。
易千音瞬間走不動路了,腳底一絆,整個人都朝前撲了過去,手中的籃子、藥罐子也一併飛了出去。
反正是砸在地上的,就不必自己動手了。
女子收回了手,冷眼看著易千音與藥罐子摔個粉碎,哪知就在藥罐子砸到地上的一刻,賀蘭傾飛身一躍,一個漂亮的踢腿,將幾乎砸在地上的藥罐子踢上了半空,隨後她一個旋身,左手肘一頂,將籃子也頂入了半空,與此同時,她伸出右手,扣住了易千音的腰帶,再輕輕一拽,將易千音拽了起來。
易千音就勢倒入她懷中。
易千音聞到了她身上誘人的香氣,她的臉近在咫尺,美得毫無瑕疵。
小心臟,砰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賀蘭傾探出如玉修長的手,扣住他下巴,紅唇輕輕地勾起道:「小美人兒,下次走路可得當心點兒。」
話落,她忽然伸出手,接住了墜落的籃子,而籃子裡,兜著毫髮無損的藥罐。
整個過程,她的眸光一直落在易千音的臉上,看也沒看藥罐與籃子一眼。
賀蘭傾將籃子放在易千音的手上,扶起他站直了魁(嬌)梧(小)的身板兒,邪氣一笑,轉身進了屋。
一直到她消失在小路的盡頭,易千音都沒能回過神來。
他剛剛被賀蘭姐姐抱了……抱了……抱了……
……
易千音最終提著藥罐子去了喬薇的屋子。
女子沒料到半路會殺出個易千音與賀蘭傾,乃至於發生了這樣的變故,不能被發現,絕對不能!
女子轉身進了膳房。
灑掃丫鬟正往外頭,與她碰了個正著,灑掃丫鬟欠了欠身,訕訕道:「姑娘,我……我先走了。」
女子淡道:「你去哪兒啊?」
灑掃丫鬟被女子突然變沉的聲調嚇得怔了怔,顫聲道:「我還有事情沒做完,我得接著掃院子。」
女子緩緩一笑:「掃什麼呀?來,坐下陪陪我說說話……」
……
月上枝頭,燕飛絕躺在床頭,百無聊賴地望著窗外的明月,他右手上有一道新的傷口,是今日採藥時被荊棘給掛的,當時有點兒深,流了一大攤血,喬老爺給處理了。
其實這種傷根本不算什麼,他在江湖跌打滾爬過年,更嚴重的傷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