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可在大梁的時候,她與容妃為了幹掉我,不惜將國師殿一併搭進去,我還當她與國師殿真的是什麼仇人呢。」
雲珠嘲弄地說道:「如果能除掉隱族的小卓瑪,搭上區區一個國師殿算什麼?那一位主子想必也不會肉痛。」
「所以國師殿其實一直被玩弄於鼓掌之中。」喬薇意識到自己歪樓了,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感慨國師殿遭遇?自己甘心被人利用,就算遭了雲珠的屠戮也是活該。
喬薇又道:「您是什麼時候知道真相的?」
雲珠說道:「血洗國師殿的時候,老國師告訴我,他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他把幕後黑手告訴我,讓我饒過剩下的幾名弟子。」
喬薇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啊,我還以為您饒恕他們是因為古家主及時趕到,求您別大開殺戒了呢。」
雲珠冷冷一哼,眸子裡掠過一絲凌冽的殺氣:「那個連殺子之仇都不敢報的懦夫,我會聽他的勸麼?」
喬薇抿唇,悄悄地扭過頭,瞄了一眼姬冥修的臉色,姬冥修太高了,從她的角度只能看見他一個因兩日沒刮鬍子而長出了一層淡青色的下巴。
喬薇看不到他的表情,繼續望向一旁的雲珠:「那之後的事呢?」
雲珠說道:「之後,我找上她,與她大打一架,她受了重傷,逃回聖教了,之後,再也沒有回到夜涼城。」
喬薇明白了:「她知道自己打不過您,所以……另闢蹊徑,修習了聖教的傀儡術?」
雲珠拂去一片落在夜羅王后頭頂的雪花,說道:「她倒是不完全是在修習傀儡術,你不是說過,你們隱族的聖女殿也讓她橫插了一腳嗎?」
喬薇正色道:「沒錯,她手可真長,都伸到聖女殿去了!」
雲珠淡道:「隱族這塊肥肉,誰都想要,她不伸手去,也會有別的人去。」
「這倒也是。」喬薇點點頭,很快,又搖了搖頭,「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就因為當初沒能拆散您與古家主,就對您下了這麼厲害的毒手嗎?」
雲珠譏諷地說道:「誰知道她怎麼想的呢?」
喬薇嘖嘖了兩聲,老實說,她並不認為姚珺真的多麼稀罕古乾,在她看來,姚珺不過是得不到不甘心、打不過很嫉妒罷了,姚珺清高又自負,自認為能將所有人玩弄於鼓掌之間,卻獨獨沒能玩弄雲珠與古乾。
或許她真的曾經青睞過古乾,可她青睞的是與人爭搶古乾的過程。
她喜歡把別人的東西搶過來,尤其越難搶的東西,她越是要硬搶,若當初古乾扒光了衣裳躺在床上,讓她胡亂施為,她怕是沒個三兩天便會膩了吧。
她與雲珠這麼多年不死不休,說到底,也不過是想要徹底地壓過雲珠一頭。
她的執念不是男人,是雲珠。
她想看著雲珠痛苦,想搶走雲珠的一切,想將雲珠狠狠地踩在腳下,想讓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識到雲珠並不如她。
可悲的是,她怎樣都鬥不過雲珠。
雲珠可以驕傲地甩她一臉,我睡過的男人、我穿過的破鞋,拿去,不用謝。
她卻沒辦法對雲珠做回同樣的事。
喬薇曾見過不少人為了挽留愛情而自降身份的,還是頭一次見姚珺這種打不過人家娘親,就跑去打女兒的,還尊主呢,做出這種事來,實在是太跌份了。
當然了,以上都是私人恩怨,姚珺對付隱族、對付姬家、對付她都絕不僅僅是因為心裡的那點不甘而已,聖教的野心與姚珺的恩怨恰巧重合在了一起,彼此不衝突,姚珺一路復著仇,也能一路幫著聖教打江山,他日聖教問鼎天下,她揚名立萬,何樂而不為?
這是一個私事公事都不會落下的女人。
只是可惜啊,私事公事都不是什麼好事,人在做,天在看,該報應時,還是會五雷轟頂的。
「對了姥姥,我還件事不明白。」喬薇說道。
「你說。」雲珠對懷著自己寶貝小重孫的喬薇儼然十分縱容,她不是個話多的,喬薇問了一路,換個別的什麼人來,早被她一桿子叉出去了,可喬薇問她,她居然心情還不錯。
喬薇道:「您好像知道不少聖教的事,又懂得怎麼對付毒體與聖師,為什麼?」
雲珠緩緩地望向漫天的夜色,喃喃道:「為什麼啊……到了你們該知道的時候,你們自然就知道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