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的身體了。
但血魔的功力儼然也不是蓋的,尋常人無法做出來的反應,不代表他也做不到。
就在劍氣斬來的一霎,他及時放開了手中的雲珠,腳跟在地上一跺,借力朝後退了過去!
眼看著劍氣就要與他擦身而過,卻不知怎的,那道劍氣仿佛長了眼睛,竟然咻的一聲,拐過彎來,直愣愣地撞進了血魔的身體。
血魔的衣衫被劃破了,胸膛自左肩往右腹,斜斜地劃開了一道大口子,被傷過的皮肉以看得見的速度發黑了起來。
血魔發出了疼痛的咆哮。
海十三張大了嘴巴:「這傢伙原來也是知道疼的。」
方才被人捅了那麼多刀,踹了那麼多腳,胳膊都被扯掉,卻一直桀桀地笑,他還以為這傢伙天生不怕疼呢。
海十三驚訝之餘,不忘朝姬冥修的劍望了過去。
這一望,他給傻眼了。
這不是那把連切菜都不了的鈍劍嗎……
月華等人繞到了看台的另一面。
望向被鬼哭狼嚎的血魔,月華不解地問道:「蓮護法,你不是說除了祭師劍,再沒什麼兵器能傷到血魔嗎?」
不等婆婆回答,月華自己的腦袋靈光了,「莫非那就是祭師劍?完了,聖教完了,我們完了……」
婆婆說道:「你先別太著急,血魔被鎮壓太久,已經不大熟悉這個世道,他不知道什麼對自己無害,什麼對自己有害,現在他知道了,就不會那麼容易讓祭師得手了。」
果不其然,血魔在又一次被劍氣傷到後,就明白這東西似乎能夠克制自己,於是並不像最初那般大意了。
他是對付不了這把劍沒錯,可他能壓制使用這把劍的人。
血魔張開雙臂,開始源源不斷地釋放自身的內力。
空氣中那股淡化的血腥氣再一次變得濃稠起來,有弟子受不住這股血腥氣,轉過身,一個接一個地嘔吐了起來。
婆婆道:「光有祭師劍有什麼用?」
姬冥修才初出茅廬,而血魔早不知修煉多少年,他的內力絕非姬冥修這種小輩可比。
再練上個十年八年,姬冥修或許就能輕而易舉地將血魔給殺了,可眼下,姬冥修不是血魔的對手。
血魔的內力有如實質,像一個重達萬斤的鼎,死死地壓在了姬冥修的身上。
姬冥修握住寶劍的手開始微微地顫抖,他毫不退讓地頂著,卻突然,他腳下的地板承受不住壓力,咔擦一聲裂開了。
血魔又釋放了一成洶湧的內力。
姬冥修的身子像是凝固了一般,五臟六腑都幾乎要扭成一團,須臾,他的嘴角溢出一絲血跡。
海十三神色一變:「少主!」
胤王的面上也掠過一絲複雜,他不希望姬冥修好過,卻又不希望他輸給血魔……
月華眯了眯眼:「姬冥修扛不住了麼?呵,我當他多大的能耐呢,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自以為得了一把祭師劍就能天下無敵,真是太狂妄了。」
血魔也仿佛知道姬冥修是強弩之末了,得意地一笑:「桀桀~」
姬冥修也勾起了唇角。
血魔一愣。
下一秒,姬冥修鬆開了握住祭師劍的手。
祭師劍唰的一聲掉了下來!
然而卻並沒掉在地上,就在離地一尺之距時,它像一道離線的箭矢,咻咻咻地飛向了血魔!
血魔完全沒料到姬冥修還能有這一波操作,當場驚傻了眼,他的身子本能地做出了抵抗,可他將大半的內力外放壓制姬冥修了,這會子躲避起來,反而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劍光一閃,祭師劍刺穿了他的胳膊。
那條好不容易才接上去的胳膊,吧嗒一聲掉下一大塊肉來,血噴如注!
月華終於明白姬冥修打的什麼主意了,他根本就是在聲東擊西,他明白他年紀輕,拼內力拼不過這個老妖魔,可動腦子,十個血魔也不是一個姬冥修的對手。
「啊——」
血魔跪在地上,發出了悽厲的慘叫。
姬冥修單臂一動,祭師劍飛回了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