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親閨女,許氏就怒喝一聲,「大膽。」
怒上心頭,她繼續道。
「她一個小女兒家家的,豈能背上這樣的名聲?你可知誣衊是大罪?」
張捕頭不怵她,「此事有人證。」
許氏怒拍桌面,「你把人證喚出來,我親自審問。」
「宣寧侯夫人,您過界了,如今是我們順天府在查案。」
張捕頭寸步不讓。
雙方僵持住了。
宣寧侯徐孝禮這才匆匆趕來,徐寧宇跟在他身後。
這一路上他早已把事情都了解透徹了,所以一進來,他先是瞪了眼許氏,這女人也就只會在後宅耍威風,真遇到事屁用都沒有。
許氏雖然不怵丈夫這風流鬼,但還是起身給他見禮。
徐孝禮昂著頭坐在主位,此時他一捋鬍鬚,極其和善地看向張捕頭。
「順天府辦案,本侯自是不會阻攔,若是本侯的子女真有人犯了案,本侯也絕不袒護……」
「侯爺。」許氏著急地低喝一聲。
徐孝禮再度瞪了眼妻子,家族存續才是頭等大事。
顯然他在極短的時間裡做出了取捨,爭取把此事往有利的方向發展。
況且他如今正在走攝政王的門路,看看能不能把嫡次子推上世子之位,所以在這關鍵時刻,絕不允許許氏在一旁添亂。
顧德音看著他們夫妻倆的舉動,若不是場合不允許,她當即想笑出聲來。
別看徐孝禮不管事,只要他一出面,許氏就得靠邊站。
有了徐孝禮的同意,事情進展得就十分順利了。
不甘心退到一邊的許氏,狠狠地看了眼顧德音,袖下的拳頭握得死緊。
徐孝禮這當公爹的只是瞟了眼顧德音,雖沒吭聲,但壓迫感十足。
顧德音早已看透他的色厲內荏,哪裡還會害怕?
人在面對未知的人和事時,才會心生恐懼,一如擁有雙厲眸的攝政王。
畢竟她看不透那人。
幾個未出閣的姑娘的住處都被搜了遍,也沒發現顧德音丟失的物品。
許氏一副長舒口氣的樣子,立即出聲。
「我都說此事純屬子虛烏有,不過是有人故意誣衊我們徐家而已,既然你們都搜查過了,也還了我閨女的清白,那就把人證喚出來,我們再親自對質。」
這回徐孝禮不再阻止許氏行動,再度隱身在後面。
張捕頭臉色極其難看,其實他也知道搜查未必能搜出什麼來,畢竟有個時間差,人家早就將涉案的財物轉移到別處。
他們想要再找出來並不容易,畢竟宣寧侯府能藏東西的地方可不少。
白念涵一臉的慶幸,好在自己關鍵時刻跳下了顧德音的賊船,這才沒有受到她的牽連。
萬幸,萬幸。
徐寧宇卻是立即朝顧德音發難。
「這結果你看到了吧?還不趕緊滾過來給爹娘認錯?看看你惹出了多大的事端?」
顧德音不屑地看了他一眼,甚至還掏了掏耳朵。
「你別這麼大聲,我耳朵還沒有聾。」
「你到現在還死不悔改?你可知因為你,將來幾個妹妹的婚事都會艱難許多,你就不會心生愧疚嗎?」
徐寧宇繼續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來譴責顧德音,把這段時間受的窩囊氣都發泄了出來。
顧德音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她有什麼好愧疚的?
就那幾個姑子的德性,嫁不嫁得出去,關她屁事?
就在場面僵住時,一道柔弱的聲音傳了進來。
「我知道那些贓物都被藏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