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在除夕夜那晚就告訴過她,以後在京都大小宴會上難免會遇到洛家的夫人們,讓她不用看在他的面子上避讓,更不用把她們當作親戚,當作長輩來尊敬,只當她們是一個陌生人就成。
有了老木的那些話,楊初夏就知道,安哥在洛家只認老木這個舅舅,和霖浩兄妹即可,至於其他人完全不在認可範圍內。
是以此時楊初夏對於洛老夫人的話,並不聽在耳里。
洛老夫人見楊初夏沒理她,面色有些紅,洛老夫人也是大家出身,在宮宴上她能為了自己的兒孫去和皇上理論,可此時為了維護世家的顏面卻不會和楊初夏爭論起來,是以雖然陰鬱卻沒再多說。
可當中的佟國公夫人卻不!
她惱楊初夏呢,孫子因為她家的孩子被罰祠堂,外孫和側妃女兒也因為她家被罰,女兒那邊被下了令,不許與葉家為難,可她們佟國公府,卻沒有得到什麼命令。
她是一定要幫女兒孫子外孫找回場子的。
清了清嗓子就說,「葉夫人,出嫁從夫,這葉大人的外祖母舅母都在呢,你這樣裝作沒看見可不好。傳出去,別人不說你怎麼樣,倒是要說葉大人目無尊上了,又或者說安王如今大封了,就看不上這些窮親戚了?」
一番話說的不倫不類的,別說楊初夏聽了揪心,就是洛老夫人聽了也臉黑,窮親戚,這是說她們洛家呢?
她們洛家是世家,是和大周共同生存下來的世家,比他們佟國公府歷史還長久,竟然說他們是窮親戚?
楊初夏笑著將杯子放到了一邊的矮桌上,目光盈盈的望向佟國公夫人,「佟夫人早晨吃了些什麼?」
佟國公夫人一時不知道她要幹嘛,就淡淡道,「本夫人胃口淡,只吃了些稀粥。」
「哦,吃的也不多呀。」楊初夏淡淡一笑,「按理說粥沒吃多,就不會撐著呀。」怎麼就會多管閒事了呢?
在場的哪個不是深宅大戶里出來的,一聽這話,內心嗤笑不已。
佟國公夫人一噎,頓時惱怒,這個葉夫人說話竟然一點不給面子。
深呼吸了幾口氣就道,「也不是本夫人多管閒事,而是葉夫人的做法實在讓人看不下去而已。咱們女子自幼承古訓,懂禮儀知廉恥,尊長輩敬親友,洛老夫人本就是葉大人的嫡外祖母,這樣面對面遇見卻連聲招呼都不打,不好吧?再說了安王爺身為大周親王,理應是眾人尊孝道禮儀的表率,身為其母應該更甚才是,否則又怎麼教導安王爺?安王爺又如何表率眾人呢?」
楊初夏越聽眼神越冷,這個死老婆子,說她就說她,口口聲聲的把她兒子扯上做什麼?既然這樣別怪下她臉。
「佟夫人是嫉妒我兒被封王,令孫卻沒被封麼?要不然口口聲聲帶著我兒子做什麼?我兒子過了今年才五虛歲,再過幾個月才五實歲,你讓一個尚且沒有六歲的幼童當眾人表率?我看佟夫人不僅是粥吃多了,怕還是吃錯了。」